一路小心翼翼倒也惬意,郑炎这段时间独处惯了很喜欢自娱自乐,有人说享受孤独和自我排解是人生存必不可少的能力,所谓的韧性便是如此。
林海方圆几百里,再之外的太华山更宽广,八十余人一踏入基本都选定了各自的方向,所以走下来没多久便再见不到各自的身影,至少郑炎就没见过其他人,出了林海更是连痕迹都没了,前路茫茫,这个时候才真正有些孤独的感觉。
在洛阳的时候总想着有一天能置身于广阔的天地之中,无拘无束任凭驰骋遨游,可真当有一天站在这里,却发现是没找没落的感觉,如果不是有试炼任务,或许这会儿已经是不知道去处不知道归路的情形,也不清楚是自己潜意识里更偏向寻求某种依托,还是习惯了那座城的束缚。
四顾下来,很明显的感觉,林海和太华山脉的分界,南边来的方向是苍翠和生机阴翳和光影,北面要去的方向是杂乱和凋零嶙峋和幽暗,很难让人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么明显的分界?明明地势都差不多,而且也没有高山阻隔。
郑炎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看两边的泥土和山石,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得返回林海寻找做枪杆和弓箭的材料,北面的树木看着似乎不太合适,而且也已经走了一天,今晚就在林海过夜,总觉得这边安全一些。
找木料的时候打到一只很肥的野鸡,找了个背风的地方生起篝火,先把鸡毛烧干净,又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这才上佐料用草包着裹上薄泥埋进炭火里,然后一边做弓箭一边等肉熟。
木料郑炎找的都是神稠木,其实就是稠木经过特殊培育而成的一种杂树,做枪杆箭杆比稠木要更优秀,主要是韧性和硬度都比较适合高阶武修的力道,不容易被折断。
削枪杆和箭杆是个很考教经验和眼力的活,挑选纹理顺畅的材料,削到什么程度,不能出现凹凸不平,等等,郑炎眼力还是有的,作为一个五境武修对力道的控制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对枪的理解不比剑差,事实上郑炎从八岁开始接触器械,一开始是练剑,到十岁的时候开始练枪,剩下的刀棍鞭箭大多都是用来调剂的东西。
爷爷给准备的枪头是个锈迹斑斑的扁枪头,中间的枪脊确实算不上高,只是枪脊两边各有一道血槽,这倒是不多见;枪尖不算尖,还有些钝的感觉,双刃,只是锈了,比枪头还钝,卖相真说不上好;郑炎拿枪头在枪杆上试了试,又从背包里找出一块石麻布裹住枪杆,终于把枪头装好,站起身抖了个枪花,感觉还不错,看来之前对枪头重量的预估没错,选的六尺枪杆刚刚好。
坐回篝火边又看了看生锈的枪头实在碍眼,可之前在村子里的时候就找磨刀石磨过,完全没作用,看郑炎折腾半天没结果老头才优哉游哉地说这枪头需要拿血来喂养,如此才能恢复如初,郑炎自然不信,又跑去找村里的铁匠拿沙轮打磨,结果还是不行,铁匠端详了半天也搞不清楚这枪头和这锈迹到底是什么材质,关键铁匠还是宗族里的炼器师。
爷爷也没多解释,或者说不屑,自吹自擂说当过皇帝的人拿出的东西怎么会差了,郑炎还记得他拿市面上的假铜钱换自己“压岁钱”的事,不过看着这东西很坚硬就勉强收下了。做好长枪又削了两根三尺长的短棍,万一枪杆折断可以做短枪。
至于弓就先用神稠木将就一下,勉强也能达到三石,等再往里走走设法找一些柘木和牛角,做一把复合弓,至少也要达到四石或者五石才行,记得太华山里有一种盘牛,牛角比南方的水牛还要粗大坚韧,有条件的话再熬点鱼胶,这东西也不能少,否则白瞎了这么好的弓弦。
粗制叫花鸡估计已经熟了,郑炎放下手里的活挪开炭火,敲开泥封下一刻便是香气扑鼻,这可比嚼肉干可口太多。一边吃鸡一边还有些纳闷,这里猛兽横行,怎么会有这么肥的野鸡?
现在是九月底,转眼已经快到十月,说是三个月的试炼,其实大家都明白,估计没几个人能在过年之前回去,再加上族老说了找到的材料都会被用来制作法宝,所以这些年轻人估计会花更多的时间来收集材料,矿石大块的不好带敲碎了也能背回去,郑氏一族实力雄厚可也不会随便为族中子弟做法宝这种外物,所以机会难得。
吃完鸡把骨头都埋了,防止野兽循着气味过来,好在这个时候熊差不多都已经冬眠。郑炎从背囊里抽出一块毯子盖在身上,背靠着一堆干柴落叶,这个时候也不能炼化真元,毕竟现在只能通过炼化精元来获得真元,而精元一旦出现不足真元又不能自如使用必然会是棘手的事,比受伤还要危险。对于郑炎这个境界的修士,出门在外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至少修炼基本就算停止了。
只有到了炼气化神后期才可以炼化周遭元气释放法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谨小慎微细细算计地去炼化精元,都说结成阴神开启穴窍才算真正的修士,依据便在此,所以大多数修士也都精于数术和内视,最起码要做到时刻精确掌握自己的身体状况。
第二天天还没亮郑炎就醒了,是被冻醒的,而且因为野兽吼叫整晚都没断过,所以也不敢睡死,郑炎觉得这才是试炼最考验人的地方,韧性,一天还好,三五天三个月都是如此,能坚持下来的绝对都是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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