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却城,夏冰儿的院子。
裘弘深和裘彭湃父子坐在一个大火盆旁,手中各端有一个碗,在他们之间有一个桌子,上面盛放着水果以及冒着热气的肉食、素食。
咕噜咕噜——
燃烧着熊熊明火的火盆上有一个药壶,药壶的盖子被里面煮沸的药水冲腾,响个不停。
裘弘深急忙巴拉一口,咬住筷子,将饭碗放到桌子上。
拿起两块湿布捏住药壶的把柄,转头对裘彭湃努嘴。
“唔唔——”
裘彭湃双眼愣愣看着火焰,对于裘彭湃的呼喊没有丁点反应。
“噗——”
裘弘深将筷子吐到地上,脸色有些不快:“还愣着做什么?药水煮好了,赶紧将盛有草药的药皿拿过来。”
“啊?是。”
裘彭湃谔谔回应,放下筷子起身,跑到一旁端来药皿,放到桌子上。
药皿里都盛满了各种药物,不仅有植物,还有动物的。
滚烫的药水进入药皿,药物如又活了过来,慢慢蠕动,仔细看,原来是在溶解。
裘弘深看了眼,裘彭湃一手拿着一个药皿的盖子,又愣神了。
从裘彭湃手里拿过盖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还小,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想想怎么记住这几日我教授你的医药经典,别到时候公子回来考察你,你却一问三不知。”
裘彭湃眼珠子转动了一圈,看着裘弘深盖好盖子收回去的手:“孩儿不小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
裘弘深捡起落到地上的筷子,舀起一瓢清水清洗。裘弘深不想继续说,裘彭湃却没有止住话。
“父亲,我以后会好好听话的。”
裘弘深不言语,自顾自扒拉着饭菜。
“父亲——”
“你可以与雨荷小姐接触,但你不能让她讨厌你,更不能把你的那点心思表露出来。”
裘彭湃急得手脚乱晃,眼里还有眼泪在流转:“啊?为什么?我——我——”
裘弘深只得放下碗筷,直视裘彭湃,神色严肃认真:“别我了,雨荷小姐是公子的义妹。你若真想与雨荷小姐之间有点什么,便先选好一条路。”
“为什么?”
“因为今时不同往日,这座城里有很多人都比你父亲我有权有势,而他们也有自己的儿子乃至孙子,他们哪一个不希望自己的后辈能与小姐喜结良缘呢?”
“不管你是修习医术还是修习武功,为父都支持,不过都要用心学到极致,因为你想要的,在这里,为父帮不到你。你想要的一切,都需要通过你的努力去得到。”
见裘彭湃的神色有些黯然,裘弘深只得继续道:“不过你也别灰心,你现在还小,还有很多时间。”
裘彭湃抿了下嘴唇,用力扬起脑袋:“孩儿明白了。”
“明白了就赶紧做事,一人拿一个药皿进去。”
裘弘深以己度人,确切地说是度自己的儿子,他八岁时,除了学医,做过的事虽然都还有些印象,但大都没有太深的记忆了。
儿子好不容易从失去母亲的伤痛中抽离一些,注意力到了雨荷小姐这,他自然不会残忍地直接将其扑灭,让儿子又深陷失去母亲的伤悲中。
反正等到他长大了些,明白的事情增多以后,他就会慢慢知道,有些人就在身边,甚至触手可及,但身份和心的距离,是难以逾越的距离。
当然,如果雨荷小姐长大了些,对公子没有如今这么痴迷的话,自己的儿子能和雨荷小姐发生点什么事,他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至于他是如何知道雨荷对杨风青很痴迷的,只要智商、情商不是太低下的人,只需要与雨荷谈论一次关于杨风青的事,便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嗯嗯。”
夏冰儿和雨荷两人坐在床边,由丫鬟哺喂米粥。
看见裘弘深和裘彭湃进来,夏冰儿抬手止住丫鬟舀来的勺子:“裘药师,你们吃了吗?”
“吃过了,吃过了。”
“哎呀,又到喝药的时间了吗?可以不吃药吗?我感觉除了力气变小了很多和不想动弹之外,就没有其他的感觉了。”
李雨荷嘟起嘴唇,看着药皿,不停摇晃两只小腿。
裘彭湃握着药皿的手用力了些,小声道:“如果不喝药的话,过不了一两个时辰毒药就会失去控制,会很痛的。”
“好嘛,唉——”
听得雨荷答应,裘彭湃低着脑袋当先端药皿走向雨荷。
裘弘深也将脑袋低下,慢慢走向夏冰儿。裘弘深将药皿交给夏冰儿身边的丫鬟,裘彭湃则直接将药皿递给李雨荷。
李雨荷看了裘弘深,又看向裘彭湃:“你要喂我喝吗?我不要,快些将药皿接过来呀。”
“是。”
丫鬟小声应答,从裘彭湃手上接过药皿。
裘彭湃脑袋一直低着,裘弘深在一旁开口:“外面还有些需要明火熬制的药材,我和澎湃就先出去了。”
“嗯,裘药师辛苦了。”
夏冰儿正要喝药,侧过脑袋说了声。
“夏大人客气了,这都是我该做的。”
直至退出房间,裘彭湃都没有抬过脑袋。
夏冰儿已将药喝完,小雨荷还剩一半。
不是因为她的嘴巴较小,所以喝得慢。而是因为她每喝一口,就会苦着脸休息一小会儿。
“这些药可都是你哥哥亲自跑去很远的地方找来,你要是再这般任性,待他回来,我就与他说些你做过的坏事。”
“啊?哼!”
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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