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味药了。”
席奈抚摸长长的胡子,面前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他的大布袋。
大布袋打开,里面是一个个小袋子。
有十余个小袋子打开,大布袋前那个器皿里的一些干草药应该就是从中拿出来的。
一只手伸进器皿里,食指挑开药材:“黄芪,补气固表、托毒排脓、利尿、生肌用于气虚乏力、自汗、水肿、疮口久不愈合;石斛,疏清虚热、补益脾胃、强壮筋骨;知母,苦寒能清热泻火除烦,甘寒质润能生津润燥止渴,善治外感热病,高热烦渴者...”
每挑开一种药材,席奈便将其适用的功效念出。
这倒不是他为了证明什么,只是习惯而已。
顾旭章很着急,但一边听得头昏脑胀,一边对席奈的期望又越来越大。
足足半个时辰后,脑袋几近扑在药袋上的席奈猛地抬头。
“老夫知道此种毒为何种毒了,请顾将军去帮我找几味药材来。”
“席药师请写下来,我亲自带人去找。”
“好。”
......
成长与个人思想就像港口和船,成长是港口,而成长时所有的思想则是船。
我们总是期望快些建成港口,但可悲的是,很多时候港口悄然建成,但船已沉没很久。
就算船没有沉没,因为船一直在飘荡的海上,风和日丽、狂风暴雨皆是必经之天气。
所以待港口建成,船进去时会发现,船不是船,港口不是港口。
船还是船,港口还是港口的人,是多么的幸运。
“师傅,太阳落山了。”
杨风青悠悠睁开眼眸,裘梓彤握着一根狗尾草轻轻扫他的脸。
看了眼天边,晚霞蔽空。
裘梓彤的模样在他眼中慢慢变化,与后方的一切慢慢融合。
“风青哥哥——再不回去,杨爷爷与姨母就要叫下人来找我们了。到时候我撒撒娇就能过关了,你可要少不了被打哦。”
“杨风青——”
带有浓浓怒气与担忧的女子喊声从右侧传来,杨风青浑身一震,重重却无比缓慢地转头望去。
一道风华绝代的身影,身后跟着数名丫鬟,从东方的入口往这里快步走来。
杨风青的嘴唇慢慢颤抖,眼角发酸。
心中有万千词语,却一个字也冒不出。
近了,看得清了。
杨风青与她有五分相似,她那双明亮却带着深刻苦痛的眼眸,深深刺痛杨风青的心。
“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谁敢欺负你?你跟母亲说,母亲这就去将他家掀个底朝天!”
“呜呜——母亲——母亲——我好想你,是孩儿不孝,是孩儿任性,孩儿——呜呜——”
杨风青飞身抱紧北宫如霜,放声大哭,哭声撕心裂肺。
“呜呜——母亲,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呜呜——”
北宫如霜有些错愕,反抱住杨风青。
“傻孩子,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可是答应过你父亲,要好好看着你长大,要替他抱抱他的孙儿,要替他看你横扫苍风,要替他做很多很多事。”
“呜呜——母亲,孩儿一定会好好长大,一定会横扫苍风,一定会做一切你们想要看到的事,孩儿就算是死也一定做到!所以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永远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们永远不要离开我——我怕——我怕啊——”
北宫如霜捂住杨风青的脑袋,将他抬起,看着被眼泪打湿的脸颊,以头抵住他的脑袋。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哈哈哈——”
一道中气十足的大笑声从北宫如霜身后传来,杨风青急忙睁眼看去。
一个手拿酒葫芦的老头,白胡飘逸,双颊通红。
“青儿竟有如此一面,爷爷莫不是喝醉了吧,哈哈哈——”
“爷爷——爷爷——”
杨风青正要松开北宫如霜,往杨顶天跑去,杨顶天抬头止住杨风青的动作。
“你这小子别给我来这一套,你定然又是想到了什么法子整你爷爷,爷爷老咯,只想静静喝酒,只想静静看看这大好的晚霞。”
“父亲你可真是的,青儿哪时候整过你了,走,青儿,不要理会你爷爷,我们回家。”
杨风青飞快点头,缩回一只手,往杨顶天那边伸去。
“爷爷,我们一起回家——”
家字出去时,如一颗石头落入平静的湖面。
在湖面荡漾中,北宫如霜、杨顶天随着荡漾的扩大,迅速模糊。
杨风青探手大喊:“母亲——爷爷——不要——”
“师傅——师傅——”
杨风青闭上眼眸,使劲摇晃再睁开。
他抱着的不是他母亲,是一颗冰冷的大石头。杨顶天所在的位置不是杨顶天,是一颗老松。
眼角酸疼,松开手,抬手擦拭。
感觉衣服又被拉扯,转过身体。
裘梓彤双眸落泪,两手拉着他的衣服。
“师傅——你怎么了?”
杨风青摇摇头,伸出一只手。
裘梓彤赶紧伸出小手,抓紧杨风青的手。
“回去吧。”
“嗯嗯。”
直至走出荒草区,裘梓彤和杨风青都没有什么交流。
进入街区,从四面八方飘来各种饭菜香味。
“师傅——”
裘梓彤的声音又突然变成了刚刚开始见到杨风青时的怯懦声。
“怎么了?”
“我想去买些草药。”
“那就去买吧,我正好知道哪里有大草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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