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儿一直紧紧盯着华基的脸色,眼眸闪过精芒。
“你回去吧,将天策大好的一切弄成如今这副模样,我们就算是死,也不配死。”
“下官明白,下官告退。”
华基离开,夏冰儿双手揉搓额头。
“呼——就连华基等人的心态都出了这么大的问题,若不是有风青以前做的一切,天策早就分崩离析了吧。”
“你到底哪时候才回来啊,再不回来,我们真的坚持不住了。”
“报——城南出现首个被治愈的中毒百姓。”
夏冰儿忧郁的眼睛猛地绽放。
“随我去看看。”
“是。”
城南。
南方是南方水源注入的地方,所以南城与城东是此次受影响最大的两个方向。
前往城南,夏冰儿看到许多百姓伏在一个被白布遮盖的人形上痛哭。
哭声连城一片,整个城南成了哭泣的海洋。
听着很不舒服,令人烦躁。
城南有一座府邸,是孙希生前的住宅。因事情突然,被临时改成救治中毒百姓的地方。
越靠近府邸,道路两侧的百姓越多。到了这里,才发现之前那些不管死去还是没死的百姓都是幸运的。
因为死去的人还有亲人活着,活着的人不必多说,活着就是幸运的。
在这里,夏冰儿看到了上百处三五具尸体到十余具尸体不等的尸堆。旁边没有人在哭泣,因为那些尸体,就是一整家。
银牙轻咬,翻身下马。
府邸两侧的士卒见到夏冰儿,齐齐跪拜。
“拜见大人。”
“嗯,是谁医治好了中毒百姓?”
“是车药师,大人请随我来。”
夏冰儿找到他时,他正扎在人堆里东奔西跑。
年纪应该不过三十余岁,穿着的麻衣,其他药师穿的可都是精织绸布。
不停对四周的士卒吼叫,那些士卒在研磨着什么。
“快!拿一份返命药来这!”
一个士卒从石磨里捞出一坨绿色的渣滓,往男子跑去。
男子捂住渣滓,放在中毒百姓的嘴巴上放。
“快张开嘴巴。”
中毒百姓依言张开嘴巴,他捂紧渣滓,渣滓渗出墨绿色液体,滴进中毒百姓口中。
他就是以此往复,不断在百姓里奔跑。
“叫他过来。”
“是。”
男子被人拉住还有些愤怒,在转头看到夏冰儿后,急忙跑来。
“草民车嘉祥拜见大人。”
“嗯,你这草药是按照什么药方配的?你祖上是药师?”
“不是,我祖上不是药师,我也不是药师。我只是以前在滨洲城的良康药铺做过伙计,对配药略知一二。”
夏冰儿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不过一直记得该做什么。
“让他们救治这里的百姓,随我去城主府!”
“是。”
到达小雨荷的院子时,院子里站着十余人,每个人身前都抱着一个竹篮,里面有路上车嘉祥说的各种草药。
“大——大人——我虽然救治了一个百姓,但还有很多百姓虽喝了药,却还没有痊愈的。”
车嘉祥敢配药让百姓喝,除了艺高人胆大和穷途末路,就是所有人,包括他都是贱命而已,死了就死了。
但雨荷小姐可不是,那是大将军的妹妹,他要是弄出了什么差池,他愧对于自己的良心。
“不用说了,所有人喝了你所配置药水的百姓都说感觉好了很多。而且我们赶来这段时间,城南已又痊愈了十余人。你只需要研磨出药水,我亲自喂雨荷。我还让人去叫了羊无药师过来,不会有什么差池的。”
夏冰儿的脸色终于再次放松,语气也轻松很多。
“是。”
车嘉祥还是很怂的,故意拖慢研磨的速度。
他打的算盘很好,可世事不容他打自己的算盘。
一个士卒因太恐慌而摔进院子,没有爬起,直接惨叫道:“大——大人,羊药师不见了——”
脸色稍稍好转的夏冰儿脸色又刹那阴沉:“他的徒弟们呢?”
“也——也都不见了。”
房间里奔出一个丫鬟,丫鬟也是惨叫:“大人,雨荷小姐吐血了——”
“什么?!”
夏冰儿跑进房间,小雨荷的床头一片血红,嘴巴还在不断往外冒血。
急忙跑到床边,伸出手到雨荷的嘴唇旁,却又不敢放下去。
夏冰儿的脸色愈加阴沉,直至整个人的气势如一座即将喷薄的火山。
一路见到了那么多的中毒百姓,不管是中毒很轻的,还是即将死去的,无一人如雨荷这般狂喷鲜血。
“羊无!我天策究竟哪对不起你了!”
“传令下去,捉到羊无及他的弟子者,赏金千两,六品官职!”
“是!”
“车嘉祥,你还要拖延时间到什么时候?!半炷香之后配不出药物,死!若治好或让雨荷病情稳住,赏金千两,官六品!”
车嘉祥浑身哆嗦,怕的,也是激动的。
金千两——他活了三十余年,积蓄最多时银子不过两两银子。
至于六品官员,他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有钱能使鬼推磨,拼了!
“你们去叫——算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在如今的夏冰儿眼里,整个天策似乎没有哪个药师可以依靠了,因为所有的药师都是原来的北林人和中林人。
他们从滨洲城来的人,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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