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
整个城墙上都是笑声,就连那些之前没有说话的将士都仰天大笑,仿若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嘿嘿,既然说出来了,也就不怕你们笑话。”
支喜丝毫不在意,放下大刀,拿起手放入怀里。
众人借着月光,奇怪看着他。
他的手拿出时,多了一张绸布。
“嘿嘿,这里面是我最近偶有感触所作,借着这个难得的时机,给你们念念。”
城墙上的人都给愣住了,还能有这么一出?
苗睿识没辱没了睿识两字,当先大吼:“好,快快念来!”
“哈哈哈,可惜没有酒,不然怎么也得让你来个对酒当诗。”
“想不到我们兄弟里还出了个大诗人,可够小心的,偷偷写了诗我们都不知道。”
支喜此时的气质与之前疯狂杀人时相差很大,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小心摊开绸布,细细看过几次。
“咳咳,我开始了。”
“白日登高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胡雁哀鸣夜夜飞,蛮儿眼泪双双落。闻道天雄犹被遮,应将性命逐樱和。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武家。”
支喜咏诗极具激情,又是依据自身经历,更是能很好的捏掐情绪,久久他的情绪才平静。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见有人出声:“不怎么样吗?这已是我如今最好一首诗了。”
“我我我——我的你娘的,这么会写诗你还来这干什么啊!”
“每日啄点小酒,作一首诗感叹人间不美吗?”
“再取个貌美如花的妻子,生个大胖小儿,招些弟子,教授作诗之技,岂不快哉?!”
“大人做的一首诗!”
“只可惜我们此时却是与上官家厮杀,不是逐樱和!”
“娘的上官家,宰了他们我们就能逐樱和了!”
支喜的心脏热流喷涌,他隐藏了这么多年就是害怕得不到他人的认可,这种卧薪藏胆之后得到的认可,比斩杀上百个敌手更令他快乐和满足。
“我——哈哈哈——我终于——”
他突然从城墙后起身,周围的士卒和任良材等人顿时疯狂叫喊:“不要站起来!”
咻——
噗——
“支将军!”
一个士卒将支喜扑倒,城墙上一阵悲鸣。
而城墙外又响起熟悉的脚步声以及大吼声:“杀!他们的将军被我杀了!”
“他们不过数万人,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最后一次!成生败死!杀杀杀!”
“杀杀杀!”
山岗上的营帐冒出熊熊火光,为奔来的联军照亮来路。
“啊啊啊!宰了联军!”
“为支将军报仇!”
支喜犹望着月亮,缓缓抬头,作要捂住月亮的手势。
“咳咳——”
“支将军!呜呜——”
“别哭,你们都会没事的,将军——咳咳——将军马上就来了,你们再——再坚持一会儿。”
嘴巴闭上又慢慢一张一合,比之前少了激情却多了执念的声音,传遍这四周。
“白日登高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四周的将士或是受那里面的执拗感触,跟着朗诵:“白日登高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远处的任良材等人听到声音,厮杀之时狂吼:“白日登高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几经传颂,终于,整个城墙上一齐大喊:“白日登高望烽火,黄昏饮马傍交河。”
士气猛地上涨,濒临崩溃的防线,生生再次击退联军。
攻城的联军不知所以然,阵形有了些变化。
“他们不过是在故弄玄虚,所有后退者斩!杀!”
支喜的眸光与天空的月亮相互掩映,月光照耀人间,他的眸光照耀他即将燃尽的生命之火。
在士卒惊喜的目光中,他轻松起身。
“支将军?!”
他转脸微笑,只有四十岁的他,笑容如有暮年老者的和蔼。
“杀敌吧,我没事。”
他快步站到城楼最高处,所有人都能看到他,都能看到他那双闪耀的双眸。
他的眸光照耀天策士卒慌乱的心,引它们回归平静。
“快看!是支将军!”
“支将军没有事,太好了,太好了!”
“啊啊啊!杀啊!”
只是任良材等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他们的兄弟,一起走南闯北多年的兄弟,又要少去一个了。
“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支喜的声音一如没有受伤时的饱满热切,压过了这吵乱的战场,传入天策将士的耳朵。
任良材等人同时大吼:“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接着是将士们:“行人刁斗风沙暗,公主琵琶幽怨多。”
每喊出一个字时,他们就感觉身上多出了一股全新的力气。
冲上城墙的联军又一次被击退。
“杀啊!快!你们都是废物吗?他们念诗有什么还怕的!快!”
联军又冲上城墙。
“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这次不再是谁先谁后,城墙上所有将士齐声大喊:“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
在联军燃烧的大营四周,冒出无数身影。
可现在两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城墙上,无一人注意到这边的情景。
“胡雁哀鸣夜夜飞,蛮儿眼泪双双落。”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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