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王朝着上官婉点了点头示意接下来由他叙说。
寅王看着眼前毫无生机的苏尽说道:“这是姨母的画像,武长宁的名字,钱天衡你可还记得?前几日锦宣司偶然闻得苏夫人抱着小少爷痛哭,口里直说他的父亲已经死去,我们才动了这样的心思。若你与醇王结交,醇王不会和一个不喜党争的小小地方官结交,若不是为了布局,恐怕钱伯父,您也不会来登州吧,更不会对苏尽取而代之。”
“是,我是钱天衡,我通晓易容之术,所以这些年我都假装是另外一个人生活,我不愿手上留下人命,所以我留着苏夫人和她的孩子,只要她闭嘴,我便不会动他们性命。可没想到却还是她露出了马脚。”他颓然的说道。
孙二听闻,便摸了摸那苏尽也是钱天衡的脖颈,迅速的拉起一张皮来,一张截然不同的脸露出来。敛王也上前只说道:“钱师父?您以前不是父皇身边的侍卫吗,幼时还教习我们兄弟几个功夫,为何和醇王一起了?”
钱天衡不再说话。
寅王却说道:“还是我来讲吧。当年姨母和先帝有了私情,那时母皇身怀六甲,就连我们兄弟几个都被姨母抚养过一段时间。母皇后来还是发现了他们之间,可那时姨母也已经怀孕。在一个晚上,姨母小产失血过多去世。可姨母生前由于和先帝的情感,接二连三的挑拨母皇和先帝的感情,所以想当然的认为是母皇动的手。姨母之前对醇王说他的亲生母亲舒妃也是母皇害死,所以醇王从此对母皇有了芥蒂。”
钱天衡却冷哼一声:“长宁小产而死,都是因为武蕴宁那妖妇,不然何至于此?”
寅王从怀中掏出一封口供,展在钱天衡面前说道:“这桩事关乎天家颜面,所以未能声张,那时我们兄弟几人还小,未能替姨母查清楚此案,也无法替母皇洗清嫌疑。这就像是母皇和先帝的一根刺。这封口供,是当年伺候姨母的几位宫人联合书写并留有手印。钱师父,你也看过了。”
钱天衡只是喃喃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
寅王将口供放到上官婉手里继而开口说道:“不可能?皇家的女人哪一个不会勾心斗角?我不会替母皇辩白这一点。被亲姐和丈夫背叛,试问若你是女子,你可能忍受?母皇那时已经认命,甚至想要劝说先帝纳姨母为妃。只是姨母为了想要彻底扳倒母亲在先帝心中的地位,所以想要用腹中的胎儿,嫁祸于母皇。所以先帝赶过去,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母皇,因为是伺候姨母的宫人去将母皇喊过来的。说是姨母要出宫,特来让妹妹说话告别。她自己喝下了堕胎药,却因为药性过大,身子承受不住,所以出血而亡。那时醇王还养在姨母宫中,误会种下,便很难拔除了。”
钱天衡抬头看了看,下巴正要用力。上官婉急忙喊道:“孙二,将布条塞入他口中,他要咬舌自尽。”
钱天衡看了一眼身旁的寅王和上官婉,一滴眼泪落了下来,寅王却继续说道:“钱师父,我们兄弟毕竟从小跟您学过功夫,只是姨母撼动不了母皇在先帝心中的地位,却总和你互诉衷肠,我竟不知,你这是对先帝忠或不忠?对姨母又是怎样的感情?那腹中的孩儿,是你的,所以姨母才想要用肚中的孩子,扳倒母皇。我想你也是知道那孩子是你的吧?恩?”
钱天衡笑了笑,却落下泪来:“我的孩儿,哈哈哈,长宁是那般温柔可人,武蕴宁如何能比,我不信你这套说辞。长宁就是最好的。”
寅王冷笑一声,斜着眼睛看着身旁的钱天衡说道:“当年的宫人口供在此你不信,事实摆在你眼前,你也不信。你不是古板,你是错爱了人。姨母若是真爱先皇,为何还要与你有私?姨母若真属意与你,为何要委身与先皇,她没有名分自可以出宫去过你们的逍遥日子。可是她没有不是吗?至于姨母肚中那个孽障,最大的作用不过是替她离间母皇和先帝的感情罢了。不然你真以为她愿意剩下一个非皇家血脉的人,扰乱皇家血脉吗?”
钱天衡长笑几声如同疯癫,上官婉对着他说道:“钱大人,别担心,锦宣司的招牌没有砸到登州,也没有砸到我的手里。昨夜的几个犯人已被我安置,至于你那经常和京中传信的管家,也已被我们擒获,如今醇王应该已经收到消息,我已被除掉,他若要上书让宋天狼主持锦宣司,便又中了我们的圈套。报一个莫须有的仇,把这辈子搭上,值吗?”
钱天衡喃喃的说道:值吗,值吗,值吗?便被孙二押上车,关入了牢狱。
苏夫人早就听闻动静,看到那人已被束手就擒,只是抱着孩子默默垂泪。上官婉看到,走上前去:“我知晓,你夫君已被奸人所害,如今的苏大人不过是一个冒牌货。若你愿意带孩子上京作证,我上官婉以项上人头担保,必定会护你们周全,不会再有人暗害与你们。”
苏夫人跪下来带着哭腔说道:“我愿意,还请司卿大人做主。”
这出戏落幕,上官婉长叹一口气。敛王随着孙二去了牢狱,倒只剩下了寅王和上官婉。
上官婉看着已经换上常服的寅王,又想起前几日他穿着锦宣司衣服的样子,觉得恍如隔世。她问道:“这些事情,你又是怎么知晓的?”
寅王看了看她,眼神柔和:“醇王向我设圈套时,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姨母当年的事情,母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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