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朕都处理好了,”陆辰渊抚触着徐娉儿的长发,半阖眼眸道,“待城门开了,咱们就走。”
徐娉儿对他的话深信不疑,遂不再追问各种细节。
其实,她有些想问问陆辰渊,方才出去真的是找宁宣了?和宁宣又说了些什么?
宁宣就这么放她跟陆辰渊回去?
但,这些话似乎并不适合问。
索性就不管了。
横竖有陆辰渊这位dà_boss罩她,她安安稳稳做条咸鱼就是。
两人许久未见,似有说不完的话。
徐娉儿叨叨叨叨着,就发现天色已经彻底大亮了。
虽然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但想到今天就可以回家了,她丝毫不见困倦之色,眉眼都亮晶晶的,心情又雀跃又兴奋。
另外,还带了一丝丝不确定。
直到一行人乘着马车,悠悠哉哉地,顺顺利利地,出了京城的城门,徐娉儿才终于忍不住欢呼一声:“皇上万岁!”
陆辰渊失笑,捏住她的鼻尖道:“怎么?难不成还怀疑朕会骗你?”
“怎么会!”徐娉儿将身子往后挪了挪,摸上被捏红的鼻子,“臣妾这一路最怕就是过城门了,在熙国的时候,老惦记着希望被守城士兵发现好回皇宫去,结果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所以能够这么顺当地离开,心里特别高兴!”
陆辰渊唇角微滞,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是朕大意,让娉儿受苦。”
徐娉儿窝在他怀里吐吐舌头,正欲说话,忽然就听见外头传来悠扬的箫声。
“咦?皇上,您听听,是不是有人在离别亭里吹箫作别?”
“离别亭?”陆辰渊挑眉。
徐娉儿点点头:“臣妾进京城时,听身旁的婢女说京城城门外不远处有一座亭子,因为许多远行的人离开时会与友人或是亲人在亭子里依依话别,所以那亭子取名为离别亭。”
当初跟着宁宣的车队进雍国京城时,徐娉儿就曾听过离别亭里有人在吹箫,她一时好奇,追问之下宁宣告诉她离别亭的故事。
给陆辰渊讲起这件事,自然不能说是宁宣告诉她的,免得陆辰渊多想。
“据说离别亭又称为相见亭,在离别亭里话别的人们,总有机会再度相见。”
她歪着头回忆宁宣说过的内容,“最为感人的就是送丈夫远行经商,或是出征的妻子,在离别亭话别后,无论经历多少艰难险阻,丈夫总能回家团聚。”
陆辰渊不置可否地听着徐娉儿的话,骨节分明的大掌在她腰间轻轻抚触。
徐娉儿被他闹得一阵痒,忍不住抓住他的手继续道:“皇上,臣妾还没讲完呢!”
“继续。”陆辰渊含笑。
自打重逢以来,娉儿就停不住话头,可见对他是多么的思念和依恋。
能够听到娉儿的软语温声,亦抚慰了他这许多天心中的不安。
“听说期待亲人或友人远归的人,都会习惯来离别亭里弹琴或是吹箫,”徐娉儿笑道,“说是曲声会将亲人或友人带回京城。皇上,你相信这个说法不?”
她睁圆了俏眼,里头缀满星光,看得陆辰渊唇角微勾:“或许。”
徐娉儿登时变了脸,摇头啧啧道:“皇上,您逗臣妾玩呢?臣妾并不相信这个说法。人的归来与否,怎会与曲声相关。”
“想来是亲人惦念心情的一种寄托罢了!”
“既然娉儿这么清楚,”陆辰渊好整以暇地端看着她,“可是故意问朕,逗朕不成?”
“臣妾不敢!”徐娉儿立马乖觉,笑得又乖又甜,随后挑起帘子道,“离别亭传来的箫声真是好听,臣妾瞧瞧是哪家姑娘在等情郎!”
陆辰渊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把她往后抱去,挡在车窗前道:“朕来看。”
他掀开帘子,眯眸往前方不远处的离别亭探了一眼。
这一看,骤然让他瞳孔缩了缩。
“皇上,您看到离别亭了吗?”徐娉儿在他身后往车窗探头,小声道,“臣妾进京时看过一眼,那亭子瞧着不起眼,一不注意还未必能看到呢,臣妾给您指指看可好?”
“不必。”陆辰渊倏地将车帘放了下来,转头捧着徐娉儿的脸蛋道,“朕看见了。”
“皇上真厉害!”徐娉儿立马习惯性地拍拍马屁,好奇道,“是谁人在吹箫?”
“娉儿觉得这箫声好听?”陆辰渊没有回答她的话,反倒是凝神问她,“比起朕的箫声如何?”
徐娉儿眨巴了下眼睛。
她的确听过陆辰渊吹箫,不过那已经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有些儿记不得他吹得怎么样了。
只是,陆辰渊这是为什么突然要跟人家离别亭的人比谁吹箫吹得好?
未免奇怪了。
不过就这么愣神了小半会儿,陆大老爷不乐意了。
伸手捏住徐娉儿的脸颊:“怎么?娉儿觉得朕的箫声比外头的难听?”
“当然是皇上的箫声最好听了。”徐娉儿再迟钝也明白这不是捋虎须的时候,将疑问抛诸脑后,先给陆大爷顺毛,“这离别亭的箫声虽然能听,但哪里能及皇上您的箫声?您那可是天籁之声!三日绕梁!不绝于耳!”
“当真?”
徐娉儿努力挽救被捏成团的脸颊,神情诚挚得不能再诚挚了,“臣妾发誓,刚才说的话绝无半点虚假。”
陆辰渊稍稍满意:“回宫后,朕吹给你你听。”
言罢,对着外头不耐地斥责一声,“梁进忠,让车队全速前行!”
车外头瞬间就传来了梁公公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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