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紫烟来传话,曾给她讲过皇上出行马车的模样,罗姒纤记在心中,打眼一看就猜出了那是陆辰渊出行的马车。
而此时得知圣驾莅临,宁太傅带着众人出来迎驾。
陆辰渊下了马车,龙行阔步往宁府正门走去,然他忽地顿下脚步,侧脸看向跪在路边的罗姒纤。
“罗医女?”
梁公公见状,忙恭声道:“回皇上,确实是罗医女。”
陆辰渊想起昨日宁太傅进宫求医之事,对梁公公道:“宣她过来。”
“是,皇上。”
梁公公忙前去引见罗姒纤。
罗姒纤躬身跟在梁公公身后前来:“奴婢见过皇上。”
“罗医女,你可是来替宁老夫人看诊的?”陆辰渊温声问道。
“回皇上,”罗姒纤眉眼半垂,柔柔回应,“奴婢确是来宁府替宁老夫人看诊的。”
“罗医女,”陆辰渊对宁老夫人印象颇佳,遂叮嘱一句,“好好替宁老夫人医治。”
“奴婢遵旨。”罗姒纤垂首。
陆辰渊看她一眼,颔首向梁公公摆摆手,大步往宁府正门众人走去。
罗姒纤跪在地上,直到圣驾离开,才缓缓起身,往侧门方向走去。
接待她的婆子本恼她在门外耽搁时间,但见她竟然被皇上亲自点了过去说话,心中又惊又喜,看来今日从宫中请来的这位医女,虽然年轻,但医术定然不凡。
不然又如何在皇上面前得了脸面?
于是乎,婆子变得恭敬,小心翼翼地将罗姒纤引入了宁府。
宁老夫人的病并不好治。
虽然她早已绝了经,但小腹几乎日日都疼,有时候疼得她连床都下不去。
罗姒纤用手触诊,在宁老夫人小腹处摸到了硬块,脸上登时白了白。
这种病症她并非没接触过,基本上是无法治疗的。
只能开了止疼的方子,让患者延缓疼痛而已。
“罗医女,老夫人近日这小腹疼得愈发厉害,服用以前常用的止疼方子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宁夫人在旁小声道,“你瞧瞧可有别的法子?”
罗姒纤沉吟道:“宁夫人,不知可否让医女看看老夫人的止疼药方?”
“自是可以的。”
宁夫人招人将止疼药方拿了过来,这个方子是她们从太医署中求来的药方。
罗姒纤一看,心中不由咯噔。
说起止疼药方有许多种,随着药方的配置不同,其效力也会有所差别。
普通级别的疼痛有普通级别的药方,若是疼痛加重,则会更换药性更强的药做方子。
从宁夫人拿来的止疼药方看来,这宁老夫人已经用的是最重的止疼药方了。
再往上,她也没有更好的止疼药方可用。
这可怎么是好?
想起宁府前皇上的温声叮嘱,罗姒纤不想让皇上认为她是个没用的人。
她思忖片刻,开口道:“宁夫人,医女想从施针和用药双管齐下试试。”
宁夫人见她神色淡然而笃定,心中莫名起了信任,遂点头应道:“时辰不早,罗医女不如用过午膳再来替老夫人施针?”
罗姒纤摇头:“宁夫人,施针只需一刻钟时间,应能缓解老夫人的疼痛。”
宁老夫人一听,皱着眉开口道:“媳妇,就让罗医女先施针罢。”
她疼得就差没在床上打滚,根本毫无食欲。
若是这医女能够施针让她没那么疼,完事儿后她还能好好吃上顿饭。
宁老夫人发了话,众人自然不敢再有异议。
罗姒纤沉心静气替老夫人施针,一刻钟后,果然让老夫人眉毛舒展了许多。
宁夫人见状,喜盈盈地领着罗医女往外走去,询问道:“罗医女,这止疼的方子还请你写下来。”
罗姒纤顿了顿:“宁夫人,不瞒您说,老夫人用的止疼方子已是上好的药方,医女手中并没有比它更好的方子了。”
宁夫人闻言却没有恼怒,而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事实上,她早清楚老夫人如今用的止疼药方已经是最重的药方。
若是这副方子都不管用,天底下怕是就再没有能替老夫人止疼的药方了。
只是见老夫人疼得那般难受,身为媳妇的她心中实在难安。
“那请问罗医女,是不是每日给老夫人施针,也可以缓解老夫人的痛?”宁夫人想起罗姒纤施针后老夫人和缓的眉眼,心中又亮起一丝希望。
罗姒纤却摇摇头:“回夫人。施针只能治标不能治本。且施针次数多了,和用止疼药方是一个道理,会渐渐失效。”
宁夫人蹙起眉:“那至少能缓解一段时间?”
老夫人的病怕是熬不了多久,为人子女不过是希望她老人家临走前不要过得那么难受。
“这倒是可以,”罗姒纤点头道,“宁夫人,府上可有懂施针的医女?我可以将施针的方法教于她。”
“有的。”宁夫人眼睛一亮,“我这就去安排医女过来学习,罗医女你先去用个膳。”
罗姒纤在宁府用过午膳,就将施针之法教给宁夫人遣来的两名医女,叮嘱了注意事项后,看天色已然不早,便准备回宫。
宁夫人匆匆赶了过来:“多谢罗医女过来一趟,马车已经候在门外,罗医女请慢走。”
临行前,她往罗医女怀里塞了一个荷包:“这是我们宁府的小小心意。”
罗姒纤浅笑谢过,便跟在婆子身后往宁府外走去。
上了宁府马车,罗姒纤挑帘四望,并没有见着陆辰渊过来时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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