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娉儿没错过陆辰渊看向她那脏兮兮的手指时嫌弃的一瞥,想了想这位爷有洁癖,而她的手确实脏兮兮的,便告退离席去更衣。
更衣顺便把手洗干净后,重新回到晚宴的大厅,却见宴厅里只剩下收拾打扫的下人。
一位瓜子脸的婢女见她东张西望,上前屈膝道:“请问公公怎么称呼?”
徐娉儿愣了一瞬,应道:“鄙姓徐。”
“徐公公,”婢女道,“我家老爷陪皇上到湖心亭去对弈了,您出门往右边沿着路一直走就能看见湖心亭。”
徐娉儿道了谢,转身出了晚宴厅。
此时斜阳挂在边将落未落,昏黄的空中渐渐走向暗沉。
徐娉儿沿着路往前,不多时就看见了一片人工湖。
迎面岔道上走来了一个手捧大木盒的婢女:“这位公公可是皇上身边伺候的公公?”
婢女冲着徐娉儿一笑,“皇上与我家老爷要对弈,奴婢刚去取来老爷最珍贵的棋盘。”
徐娉儿点点头:“湖心亭在哪里?”
“就在前头,奴婢给您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走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远远便可见一处亭台坐落在人工湖的中央。
“哎哟。”前头的婢女忽地惊呼一声,皱起眉头蹲下身去。
“你怎么了?”徐娉儿上前问道。
“奴婢怕是吃错了东西,想去更衣。”她苦苦地皱着脸,似是忍不住便意了,一把将怀里的大木盒子放到徐娉儿怀里,“公公,麻烦您把棋盘给皇上送过去,奴婢,奴婢不行了!”
徐娉儿瞬间闻到一阵恶臭,抱住怀里的棋盘,就见那婢女飞也似的往来时路跑去。
她嘴角抽了抽,屏住呼吸往前快走了好几步,才心翼翼地吸了口气。
还好,空气清新了。
抱着木盒往前走,青石板铺就的路打扫得干净整洁,连一片落叶都没樱
此时夕阳已经彻底沉到了山后头,色渐暗。
远远可见湖心亭点上了许多灯笼,瞧着亮堂堂的,仿佛在向她招手。
府里四处渐渐都亮起疗笼,只除了她走的这条路。
徐娉儿心里觉得有一丝古怪,她脚步放慢,边走边警惕地打量着周遭。
不远处的一处阴暗的树丛下,宁夫人正皱着眉看过去:“这人怎么看着怪怪的,还不赶紧把棋盘给老爷送过去?”
站在宁夫人身旁的嬷嬷道:“夫人,他该不会怀疑咱们了吧?”
“不可能,”宁夫人摇头,“杏儿那一出绝不可能露出破绽。”
徐娉儿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几乎都将宁夫饶心提得高高的。
今日皇上陪同婉婉来给老爷贺寿,本是大喜的好事,但这卑贱的太监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下了婉婉的脸面,简直让她忍无可忍。
在她看来,区区一个太监掐死便是了,怎能让她身娇玉贵的婉婉为她受了挂落?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太监定是仗持长相清秀得皇上一时青眼,才敢如此目中无人!
一会儿等他亲手毁了皇上赐下的棋盘,她就不信他还能活过今!她一定要为自家女儿出口气!
“夫人,她过去了,马上就到路口了。”一旁的嬷嬷声提醒,宁夫人忙垫脚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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