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韩壹同王弋昊不一样,童年旅泊日本的孤独,使得他能向队友敞开心扉,细述往事。
热血足球,场上总会有发生冲突的时候,日本校园足球也不例外。
最初,金韩壹听妈妈的话,要做个懂礼守节的乖孩子,总是站得远远的,看队友们与对手理论、推搡。
这样的次数多了,队友们自然会对他有看法,并渐渐疏远他,孤立他。
金韩壹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恐惧惊惶,他渴望融入团队,害怕孤零零一个人。于是,在接下来遇到场上冲突时,他总是冲锋在前,敢打敢拼。
后果可想而知,吃牌禁赛对他来说便成家常便饭。
而队友、教练并不领情:一个时常会缺席比赛的主力组织型中场,尤其还有可能在关键比赛中突然被罚下,害球队以少打多,这差不多可以算得上球队毒瘤了。
旁观不行,冲锋在前也不行,金韩壹在付出血泪代价后终于明白,冲突居然也可以是一种战术一种文化,在遵守规则的前提下。
足球,是一种有规则的战争,这便是日本青森山田学园的足球文化。
这以后,金韩壹一遇到赛场冲突,依然冲锋在前,为队友出头,双手却一定是背在身后的。而且,当对方穷凶极恶时,自己绝对是一推就倒。恶人,自有裁判收拾。
等金韩壹说完,王弋昊及时补充:“合理利用规则,保护自己保护球队,这是足球文化的一种。”
谭海瑞想嚷嚷,迟疑了一下,改成不屑一顾的表情:“这就是你总是在失去平衡后滚倒的原因?对手害怕裁判,不敢对你太狠。”
王弋昊白了他一眼,再不吭声。
倒是杨帆远眨着眼睛:“有道理,冲突时背着双手,挨铲时躺倒哀嚎,都是在保护球队!”
谭海瑞还想辩驳:“这不man……”
覃鹰打断了他:“这确实可以保护球队,尤其在遭遇球场恶人时。越早把球场恶人搞下场,队友就越安全!”
谭海瑞不做声了,他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嚷嚷,硬生生给憋了回去:球场恶人?你是在说自己嘛……
覃鹰却似乎知道他想说啥,很直接:“我的躁狂是保护球队,他们利用规则也是保护球队。而且,效果更好。我今天躁狂过头,还把球队坑了。但我不是恶人,今天踩你的那个也还不算,至少他比赛里不来阴的。真正的恶人,我都吃不消。”
谭海瑞目瞪口呆:“还有比你更能打的……”
王弋昊开口了:“不是能打,是玩阴的,最可怕的就是还在规则许可范围内玩阴的。”
谭海瑞彻底暴露了他是温室里可爱的小花朵:“我了个去!这么坏?踢个球嘛,怎么能教坏小孩子呢。”
杨帆远跟上:“竞技竞技,不是用技术说话吗?”
历鲲鹏和桑珊面面相觑,职业的残酷性,他们不想跟孩子们讲太早,但是,不代表孩子们不会遇到。比如,今天这场冲突、向谭海瑞下黑脚的对手。
确切地说,这场冲突会发生,并演变成这样,他们作为教练,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金韩壹开口了:“恶人并不一定是教出来的。世界那么大,踢球的人那么多,什么人都有。我就差点被踢废过,还是在执法程度非常严格的日本顶级校园足球联赛里。”
王弋昊抬头看了金韩壹一眼:“你是因为这个阴影,才不去踢青森学园的职业组?”
金韩壹摇头:“是我水平不够,也没做好准备。日本的职业组很疯狂很残酷,什么人都有。”
王弋昊很直接:“青超联赛你踢不踢?”
金韩壹点头:“踢。谁让我们就这一个队。等球队发展壮大了,我再带队踢校园比赛。”
王弋昊点头,环视众人:“金韩壹没错,职业足球不是脑门一热就能踢成。大家都考虑清楚。”
然后,他双手环胸,就在大家都以为他又要沉默,不再说话时,王弋昊突然看着覃鹰:“你是天生队长,但是混到校园足球还出这事,王以为,你真该考虑一下适不适合踢职业。”
覃鹰想不到,这么重的话竟会从戏精嘴里出来!他脸瞬间通红,却只有难过,气生不起来,他早明白,戏精的台词,向来是有的放矢。
少年们静默,他们能感受到覃鹰的难过,也在思考王弋昊在这时候要大家考虑踢职业的问题是为哪般,明明大家早都做出了决定,要随中雅足球俱乐部一起职业化。
半晌,杨帆远率先打破沉默:“我想起来,奔跑吧海瑞说的,那天如果不是队长,辽东要被西班牙球队踢成两位数,也正是因为队长,他们才会被虐这么惨。”
谭海瑞一拍脑门:我了个去,以后不能跟头脑简单的人讲秘密,这分分钟就被卖了。
覃鹰不生气:谭海瑞这个分析很到位,而且多半不是他分析的,是他在比赛期间到各个队伍厮混,向其他队的少年打听来的。
杨帆远接着说:“我为什么不知道今天的行为是挑衅?
就是奔跑吧海瑞告诉我,那个西班牙球队经常踢人家二十几比零都不收手;我也记得我爸被人踢过32比0。我误以为这样没问题。
我今天算挑衅的话,那西班牙那球队的主教练就算恶人了吧?可以指摘他的道德,但是规则允许呀!
王弋昊说的对,职业比赛嘛,什么人都有,我们以后会遇到的。
不想被虐,就只能变得更强。
足球,真的是有规则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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