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灯火通明,沈贺坐在上座,一脸漆黑,沈岚坐在一边,都是晦涩不清除神情,荣氏则是在一边掩着帕子轻泣,许是来的匆
忙的原因,整张脸素面朝天未施半点粉黛,看上去倒是有股不同于平时的柔弱感。
沈知坐在沈岚旁边,她的位置比较靠角落,而此时众人的注意力又全都在大厅中央的沈芸身上,她的到来几乎没有引起谁
的注意。
沈芸扫了一眼大厅,发现薛敛并不在场,不过也是,这变相的也算是沈府的家事,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更别说薛敛还跟
这事占了点关系,如今沈贺要处理这件事,自然不方便让薛敛留在场,否则岂不是平白叫人看了笑话。
虽说对方早已看过一次笑话了……
沈知唇角轻扬,她目光移向场内的人身上,明眸中愉悦一闪而逝。
沈芸跪在大厅中央,轻声抽泣着,她显然已经哭过一次,眼睛红通通的微肿了起来。
见沈贺一言不发脸色越发难看的样子,沈芸心里的惶恐越来越大,只觉得所有人的视线都凝固在了她的身上,叫她像是被
扒干净了扔到了人堆里一样的耻辱。
“爹爹……”她忍住眼泪,贝齿轻咬着唇,怯怯的喊了一声。
“你还敢喊我爹!”沈贺将一个杯盏猛地扔到她面前,“啪!”的一声,上好的玉瓷杯摔碎成了一堆碎片,伴随着沈贺气的不
停颤抖的手掌,“你瞧瞧,你瞧瞧,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沈芸脸色倏然变白,整个人摇摇欲坠,那个杯子就摔在她的面前,本就受惊不小的她就像是被炸开了魂一般,登时三魂去
了两魄。
沈芸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害怕惶恐,嘤嘤哭了起来,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光滑的脸颊落下,梨花带雨的
模样好不让人心疼。
一旁的荣氏却是再也忍不住,扑了上去抱住她,也跟着哭将了起来,“老爷,你要骂便骂我,是我教女无方,竟让她惹出了
这样的祸事,都是我的错,可这不能怪芸儿呀,她年纪还小,知道什么男女情爱,必是被人怂恿了啊,老爷明鉴啊。”
“娘。”沈芸被荣氏抱在怀里,就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哭声更大了些,母女两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好不可怜。
大厅里此起彼伏都是嘤嘤的哭泣声,听得沈贺又是头疼又是心烦。
不管这个事到底是不是沈芸做的,他自然是想将这个事尽量压下去的。
只是对方是谁不好,偏偏是薛敛,薛敛那是什么身份,此事若不好好解决,必定会让对方对他们家心生罅隙,得不偿失啊
!
一旁的沈岚心里也很恼怒沈芸尽会惹麻烦,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且日后还有用到对方的地方,娘亲也帮着出面了,他
便不能再坐在一边静观时变了。
这般想着,沈岚也起身跪到了荣氏身边,低声道:“父亲,妹妹虽然平日里顽皮刁蛮,但也是知道规矩是非的,儿子也觉得
,若是没有人在背后怂恿,妹妹断不可能作出这等糊涂事,还望爹爹明鉴。”
一边是培养重视的儿子,一边是平时颇为疼爱的妾室和女儿,沈贺心里忍不住也跟着动摇了。
他心思电转,沉声问道:“芸儿,你老实与我说说,你哥哥拿到的信笺是不是你写的,还有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给我
说清楚了!”
沈芸抽噎了一声,眼珠子却是偷偷一转,心思活络了起来。
她也不是傻子,娘亲和哥哥都意有所指的说了这么一番话,她自然懂了其中意思。
眼下她需要做的就是要把自己摘出去。
即便这事确实就是自己做的,她也要一口咬定跟自己没关系,不仅如此,她还要将所有的事都推到别人的身上,这样,即
便这事自己也有错,那也是被别人怂恿的原因,她也是受害者!
至于到底将这件事一口咬定到谁的身上……
沈芸红通通的眸子不着痕迹的狠狠钉了坐在一边表情淡淡看戏似的沈知身上,心里恨意翻涌。
虽然她也不能十分确定到底是谁将那个信笺放到了哥哥的庭院里,但锦心是万万没有这个胆的,最有可能便是沈知,一定
是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故意设计陷害她!
沈芸猛地掐紧掌心,她多想将对方一并拉下水,但她也知道,若她真的将这脏水泼到沈知身上,很可能对方还没有什么事
她却再也没有翻身之地了!
现在的沈知,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她嘲笑鄙夷,随意揉捏的沈知了。
沈芸垂下眸子,眼下眼底的怨毒,说:“是锦心,锦心怂恿我的。”
沈知闻言,眉头不禁微微一挑,心里有些惊讶。
她一直都有在注意着沈芸的动静,方才沈芸偷偷瞥过来的隐蔽而又憎恨的目光她自然也是收归于了眼底,原本以为对方会
趁机拿这个事往她身上泼脏水,没想到会从对方口中听到锦心的名字。
不过沈芸这次算是做对了选择,否则的话……
沈知眼底闪过一道异芒,她做好的那些准备,便会毫不客气的往对方身上招呼了。
“锦心?”坐在上座的沈贺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他一向不大管后宅之事,即便听到了锦心这个名字,也不知道是谁。
“是女儿身边的丫鬟,”沈芸脸上满是委屈,“锦心说薛公子人好身世好,与之结交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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