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沈府的。”萧郅闻言,眼底笑意便有些淡了。
沈知心里正慌乱着,并没有注意到对方这一瞬间的异常反应。
忽然,萧郅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沈知心里一颤,下意识看过去,便见萧郅正眼带探究的看着她,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以为萧郅是对上一世的她有印象,但很快
便清醒了过来,指导对方之所以会这么说,大约是因为前段时间,在长青山上匆匆一瞥过的缘故。
她张嘴,正欲否认,一个人去突然出现在了萧郅身边,道,“主子,宫宴快开始了。”
灰翎向来五官敏锐,几乎是在说话的一瞬间,目光便锁定在了沈知身上,只是看清她的面容时,眼底不由闪过一道诧异。
萧郅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却没说什么,淡淡道,“走吧。”说着,他看了一眼沈知。
沈知连忙道:“我也要走了。”说罢,便转身快步离开了。
萧郅看着她渐渐淡出视野的身影,道,“你认识她?”
灰翎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连忙回道,“上一次在长青山脚下,便是这位沈府沈二小姐的马车被拦了,属下当时出手相帮过。”
萧郅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或者说原本还有几分兴味,但也在知道对方身份后便立刻淡了。
沈府的小姐……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哼笑了一声。
宫宴开席,百官入场,珍馐美味如流水般一道道端进店内,穿着舞衣的舞女们鱼贯而入,在乐曲声中缓缓舞动了起来。
回来以后,这还是沈知第一次见到皇帝,以及端坐在皇帝身边雍容华贵的皇后。
上一世到最后,皇帝已过中年,缠绵病榻,许久不接触朝堂之事,一切都是太子在主持,而现在的皇帝却还正直健壮,大约三
十多岁的样子,面容饱满,精神奕奕,身上有的是只有上位者才会拥有的的威仪不容忽视。
皇后坐在一旁,端庄美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疏离的笑,俯瞰着四周,眉目间带着矜持与高贵。
觥筹交错,言笑晏晏,殿内一派热闹。
沈知坐在女眷这边的角落位置,看着一众贵妇你来我往的说说笑笑,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心里颇觉讽刺——也不知道这些人
撕下虚伪的面具时,该是怎样的嘴脸,又或许面具带的久了,她们也都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模样也说不定。
这世上,谁都虚伪,她也一样。
自嘲的笑了笑,她索性不再去看,专注在眼前的食物上。
“啊……”随着一声淡淡的惊呼,一个宫女似是不小心被自己裙摆绊住了脚,摔到在了她的面前,手上端的盘子也都洒在了地上
。
好在她们这里靠近角落,这宫女摔倒的动静也不是很大,殿内众人还沉浸在舞女们绝美的身姿中,一时间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角
落里发生的事。
“你没事吧?”沈知看到自己的裙角湿了一小片,便知道对方应该是将酒水给弄洒了,且碎裂的杯盏碎片还将她的手给割开了一
道小口子,一点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
“奴婢没事,惊扰到小姐了,还望您恕罪。”宫女却像是没看见自己受伤的手般,惊慌的伏地。
“没事便好,你快去重新准备一番吧。”沈知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怕自己,她也不像是刁蛮狠辣的人啊,但对方显然真的很害
怕,闻言,连忙收拾起地上的狼狈来。
突然,一个细长的小管子从对方的袖袍里掉落了出来,她正想出言提醒一声,对方却已经眼疾手快的连忙捡起来重新藏回了袖
里,只是手上动作更加颤抖,正是寒冬,她低着头整理时,额角上竟细细密密的沁出了汗意。
沈知心下一顿,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收回了目光,像是没看见方才那一幕般,镇定自若的将目光投到场中舞女们的表演上。
而那宫女在小心瞥了一眼沈知,发现她表情镇定自若,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心里胡乱想道,倒是她自己
心虚了,这个东西,正常人都不会察觉出异常,更何况才这么点年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呢……
待到宫女收拾好狼狈端着盘子离开,沈知这才微微转过头,看着对方的离开的背影,眸里若有所思。
她的生母当年也是个非常有名气的医女,留给她的遗物里,便有一本不知道是谁撰写的医本,里面记载了丰富详细的医术,以
及各种偏门狠辣的毒术。
上一世她发现自己中了红袖香的瘾后,曾想过要去找解决方法,然而那时她的神智已经时而清明时而狂乱,又被沈芸牢牢控制
着,根本无法自行找出解救她自己的办法,及至最后身死,那本医术她也没来得及看翻阅多少。
这一世她回来后,便从母亲的遗物里找出了那本医毒孤本,只大约翻阅了一部分,其中便记载了这样一种毒术——据说南疆那
边有一种天水,无色无味,看着与普通水无异,实则这天水里,却是养着一只透明的蛊虫,若想悄无声息的对付一个人,只需
将母蛊虫植进自体内,再讲子蛊虫植入对方体内,待到子蛊虫经由血的滋养苏醒后,子蛊虫会无师自通的顺着经脉一路钻入心
脏,慢慢释放毒素麻痹心脏以及全身筋脉。
这个过程大约需要几年时间,便能让对方正常而又悄无声息的病重死去,谁也无法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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