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泽在平城时就认识了,也算熟识,知道他与萧家一直保持着密切的关系,他能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但是洛亲王世子也出现在萧家,还来去自如,一副主人家作派,这让他大大的震惊了。
只可惜,洛亲王世子并不认识他这样的小人物,刚才也未注意到他,甚至是看他一眼也无。
一直以来,洛亲王世子在世人眼中都是神秘且高傲的存在,一直活在云端。
周朝阳震惊之余,又暗自庆幸不已,庆幸与萧家在平城时就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周朝阳是有公务在身的人,不会多留,他此次过来也只是因为萧涵三日前请他帮忙的事。
因为‘西北军万岁,白银将军万岁’的谣言,萧涵凭着记忆描绘了那几人的画像,周朝阳就在暗中寻了寻,不过三日功夫在码头就找到了与画像相似的人。
是码头上的几个闲汉,除了在码头做苦力活,还会利用搬抬客人货物之机,偷偷的顺走主家的银钱物件,有了银子不是赌就是吃酒,或是去寻欢作乐了,并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也不抓人,抓人就找草惊蛇了,他只花几两银子让线人去请这几人吃了一顿酒,一翻寻欢作乐之后,醉得不醒人事的几个闲汉就主动道出了真相,有个傻子给了他们银子让他们在京城散布那样的谣言。
确实是有人指使,不过更多的他们也交待不出来。
想想也知道,让每天醉生梦死的人知道背后之人长相如何,根本就不现实。
无论是周朝阳,还是萧涵自己,都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深入下去有暴露的风险,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到此为止了。
不过,确认这件事确实有人在背后指使这就够了,就像萧茗说的,想要把石亭玉拉下来的,左不过那么几家。
萧涵送走了周朝阳,于是又去找了明笙,让他停止对歌谣的传播,如今大街小巷都是对当今陛下的歌颂,已经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过犹不及,做得过了容易引起人注意。
这一次,不止是明笙,萧昱,王莲,胡涛他们都做得很不错,如今几个半大孩子已经成长了不少,能帮着萧涵处理不少的事情,做起事情来有模有样的。
姐姐曾经说过,‘对于一个人,指派他力所能及之事,多听从其建议,少指责,多赞美,这样有利于增强对方的责任心。’
柳家这边,柳福气极败坏的,本以为是很好的主意,没想到被人给反将了一军。
他如何不气,并且在老爷回府后连着两日都未再见他,他如今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难受。
不知道哪一日他就会突然病亡了,或是被打发去了庄子上涮一辈子的马桶。
柳福心中气得很了,拉着那个他交待办事的管事的领子,把人给提溜了起来,狠狠的几个巴掌过去,左右开弓,直接把对方打成了猪头,牙都给打没了。
“大总管挠命,手下留情,小的知道错了。”小管事连连讨挠……。
他咋个这么倒霉,柳府上上下下管事那么多,怎么就指着他办这事呢,办事出力不讨好,最后受伤害的成了他了。
小管事心里怨念丛生,什么叫他‘办事不力?坏大事?’
若不是大总管脸上带着柳婆子送的指甲印,他就信了。
真是,神仙打架,小人遭殃不是。
你信不信,老子总有一天会打回来。
柳福哪里知道小管事心里的九曲十八弯,抽得手都肿了,才气喘吁吁的松开。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小管事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于是不怕死的道:“大总管,这件事真不赖我,我也是尽心尽力了的,前前后后跑断了腿,银子使出去了不少……”
“你还有脸说,不过三天时间,流言就传得满大街都是了,你使的银子用到什么地方去了。”柳福指着小管事,若不是没力气了,他还想再打他一顿。
“我怎么知道?可能是银子没给够呗……”小管事没好气的道,谁叫你扣呢。
“要是你多拨我些银子,这事早就成了。”小管事啐啐念。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柳福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你当银子是大风刮来的,取用不尽不成。
若大一个柳府,上上下下多少人?每日花销多少,还有东府里投奔老爷的幕僚,各府交结打点,人情来往,这又得多少花销,老爷为官清廉,奉?少得可怜,他每日殚精竭虑,一个铜版掰成两瓣花,都嫌不够的。
他倒还好,把罪过都划拉到他身上来了。
柳福顶着一张被指甲划花了的脸,脸色变得红红白白,气得快要自闭了。
“没用的东西,还不滚去干活。”
柳福摸了摸脸上的痛处,家里那婆娘真是越老越糊涂的人了,昨日他不过是与蔷薇寡妇说了几句说话儿,她居然就回家闹了起来,这样胡搅蛮缠的性子他自然不会惯着,反了天她。
懒得解释了,直接两个耳光?过去,一展他男人威严,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崔氏那婆娘居然敢反抗,又抓又挠,把他给挠得哦。
总的结果就是半斤八两,谁也没讨着好。
他好歹也是柳府的大总管,这般顶着一张花猫脸,还叫他怎么做人?
外有忧,内有患。柳大总管如今是身心皆疲,脾气格外火爆,从清晨到日暮,柳大总管都在回事处黑着一张脸,各个回事的管事都小心翼翼,稍有差池就会遭受一顿排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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