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唐书白并不接话,只是绕着方笑柔走了三步路。在厉凤竹听到他们谈起后藤时,早是心里一跳,浑身冒着热汗。再有脚步声一响,疑心是不是自己偷听被发现了,忙退后一步以便随时逃跑,这又逼出了一身冷汗。出了这样两身大汗,衣裳完全地贴在皮肤上,就连脚底心也像打湿了似的,每退远一步,鞋子都会往下滑一点儿,好不难受。
“其实,并不是我对你小心眼儿,非要给你小鞋穿。而是你年轻,不懂得隐藏锋芒。你在职务上的野心,远超你的能力。更要命的是,你还把后藤看得很高,寄托了太多希望在他身上。在事实上,他职位可高不过远山君呦。”
远山?厉凤竹心里又惊又怕,一下子说不出来的一种滋味,只感到耳边飘荡着一阵阵痛快的叫声。像是被一个意外的巨大的馅饼给砸中了,那层激动难以用任何文字来表达,只能是心脏超负荷的狂跳,来表达着自己对意外的幸运是抱着一种怎样地激动心情。
足足过了一分钟,耳鸣声才慢慢退去。厉凤竹镇定着情绪,望着手表一秒一秒地计算着时间,努力坚持着要把这边的话给听完。
“哦,对了对了,差点忘了你的宗旨是下克上。你要反我,后藤要反远山。唔……我怎地如此迟钝,早想到这一层上去,我就该懂了。你们恐怕早就结盟了!在渲染妇女归宿论的计划中,一个唱了白脸无条件支持我,一个唱了红脸时时处处给我使绊子。其实,就是想耗着我,阻拦我跟远山君谈大事!”
“你胡说八道些……”
二人的争执是越来越激烈了,但他们表达愤怒的方式却是把声音尽量往低处压。
一段争执眼看着是愈演愈烈了,然而由花园中央的广场上,传来了一阵高过一阵的演说声。再不过去,恐怕会让今天的头条无米下锅。但照这里的情形分析,真要过去了,就会错过重要情报。
同样不肯错过演说的还有方笑柔,因为唐书白很发急地低吼了一声:“我的话没问完你跑什么?!”
厉凤竹听见他们在移动,便也随之挪着脚步,既不能离太远,也不敢靠太近。
不知为何,唐书白不再是一分钟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也褪去了工作上沉稳狠辣的面貌,倒有些不分轻重地胡搅蛮缠起来,对了方笑柔发狠:“别抬了那些冠冕的理由出来,我知道今日有多重要,但内奸不捉住,行动越多走漏的风声也就越多!”
接下来,厉凤竹又听了两段来来往往的争吵,双方的理智都被怒气掩盖了。在这种情形下,并不能得到更多的讯息。因就下了狠心撩开这里的事情不理,径直奔向了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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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头的演说正酣,站在话筒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面目模糊的贾尽忠教授。只见他今日穿着很正式的长衫,头脸打理得格外精神,对着聚拢过来的人群,慷慨激昂地呐喊道:“同学们、同志们、同胞们,上下五千年悠悠华夏史,我们的文明从来没有输过任何国家。一种文明能让一个民族存在千年之久,便意味着借舶来思想挽救我国困境是完全不必要的。西方思想并没有经历过千年的捶打试验,不足以成为一个古老国家的教条和信仰。”
贾尽忠歇气的间隙,厉凤竹又一次听见了远方传来一个声音:“有些阴谋必须让爱国者出面才办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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