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啊……”
坂本林智笑道:“大约是人的关系,因为对这个人是真心的,所以很难动用理智。”
唐书白锁了眉头,不由衷地苦笑起来:“你的中文越来越好了。”随即瞅了挂钟一眼,喃喃念叨着,“这是去了多久?”话音才落,便穿上鞋出门找人去了。
川岛惠子抻着脖子等他走远了才跪着挪到另一侧,用日语耳语起来:“坂本君,唐君昨晚上好像差点害死了他的社长。”
“哪里来的消息?”坂本林智整个人僵住,着实吓了一跳,好半晌都没提起别的话。
“你来之前领事先生刚走。”川岛惠子掰了手指去回忆自己方才总共唱了多少曲,接着说道,“谈了快有两个小时呢!”
怪不得唐书白跟变了个人似的,颠三倒四完全放弃了应有的警觉,满口里说的也都是隐退的话。
想时,坂本林智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跟进此事了:“快,详细说说。”
川岛惠子微笑着复述道:“唐君昨晚约了生客,在俱乐部谈一笔数目巨大的古玩生意,谁知那买家原是一名杀手。幸好在场的保镖反应快,子弹只是擦过了方社长的大臂,医生说静养一段时间就好。领事先生连夜调查现场的弹头,是市面上最普通的枪,很难判断主使势力。而唐君作为经手人,至少是犯了懈怠工作的错误。这一点对于劣等民族看来也许不算什么大问题,但领事先生是绝不肯把帝国大业托付在这种人手里的。”
但即便发生了这样重大的失误,唐书白还是好好地在这里,说明初步调查的结果没有判他死刑。以他今时今日在报社乃至日本领事馆的地位,如果起了异心是很要命的。可他那样老谋深算,做事情绝不会一点算计没有。这倒很像一些散乱的小组织所为,天真地幻想着弄死了台前的一个人,便能取得什么胜利。
话又说回来了,津门如此地不平静,方谦见人之前总是会让唐书白设下许多道关卡,谨慎考量过方能约见。失策至此,不能不让人怀疑其中有蹊跷。或者,说一千道一万,话题还要回到最初。在津的日本军政要人早已达成一致,投诚的中国人先己后人、宁我负人的沉疴,实在是一大隐患。否则,在没有俱乐部内部人员动手脚的情况下,怎么也不至于落入遭民间小组织算计,这样难堪的境地。
“真相应该不简单。”坂本林智不由摇头感慨,难免有些心思活络,想要回公馆细细打听此事,更等着要看唐书白这个老江湖这次还有没有绝处逢生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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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唐书白没能在二楼的盥洗室外找到厉凤竹的身影,便一路往楼下去找。
厉凤竹则凭借着初来时的一点小交情,偷偷地问服务生要到了这里的熏香,此刻正拿手帕小心翼翼地卷起来。
当她把证物放进公文包的一刻,最不愿听到的声音从头顶降落:“新办的什么案子需要在这里取证吗?”
厉凤竹的手顿了不到一秒,便加速地将包拎在背后,回身笑答:“我想以人道的立场,关心一下无奈卖笑的在津日本女性,省得你总说我是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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