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沉默让小苏姑娘的情绪更加低沉,她明显还在伤痛中,向我问道:“只是一首歌而已,对我来说已经算不上什么伤害了,你不想说就别说了吧!”
她的话深深的震惊着我,我痛苦的吞咽着口水,却不知道要怎么去回应她这个看似已经与自己无关的消息,却还在深深的伤害着她。
江莱悦看着我,情绪好似被某种力量控制住了,我也没能从沉默中走出来。
小苏姑娘似乎不愿再让气氛凝固着,微微一笑后恢复神色,我知道她已经将痛苦放在最秘密的地方,独自承受了。
我终于苦涩的笑了笑,回道:“这雪下个不停,我们都快成雪人了,还是回屋吧!”
意识到身上积满落雪后,小苏姑娘主动拉着江莱悦的手,示意我们赶紧进屋。
……
回到屋子内,我跺了跺麻木的双脚,又拿起纸巾递给两个人,这时候吉明将热菜陆续上来,示意我们抓紧吃,别凉了。
昏黄的灯光下,暖色的红光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照的格外让人有食欲,不得不说,吉明的手艺那是相当好,小苏姑娘端起冒着热气的花茶,端起喝了一口,感受到了入口的温暖后,便表示不再去想那些给自己造成困扰的事情。
餐桌上的食物再好,却仍然不能让人完全忽略寒冷,原本坐在一旁摆弄老式物件的吉明,注意到了苏茉有些颤抖的身子,他迅速的跑回房间,又提着取暖灯跑了出来。
光像暖炉一般照射了过来,温柔的躺在了桌子上,我忽然不受控制的想起了刚入夏的傍晚,落日前的光线穿过大门,安静的落在青旅前台的水杯上,在那个看不到头又担惊受怕的日子,我惶恐的熬着。
小苏姑娘细心的挑出鱼刺,却并没有将鱼放入口中,怀念道:“这让我忽然想起刚创业的那会儿,那差不多也是年前的几天,我们终于按照目标销售到预定数额,整理完财务,已经是深夜一点了,大学一直下,又找不到饭馆,最后我们就在电流拆了几个电磁炉,又把能涮煮烤的食材从货架上找了个遍,大家就这么简简单单地吃了一餐饭,当时我也是拿着这样的暖灯给大家取暖,最后可能是大功率电器用的太多,店里忽然停了电,然后我们就拆开被子躺在店里的沙发上,总之一切都是用店里的,从那一刻开始,我便意识到这个店不是我一个人的,许多人要靠它吃饭生活,我至今记得躺在我身边一个小姑娘感叹道:姐,我们现在一点都不能,这样机会多难得,我们是躺在草地上,看着成片的树荫,仰望着天空的蓝,日子都是飘荡着的……在场的那几个员工都坚持和我走到如今,只是谁也没有想过,就在前几天她们都走了,没想到几年后的我们,是带着这样的结局,把分手的痛苦刻在骨头里,用生命的火焰消融着那夜的寒冷……”
小苏姑娘说的的轻描淡写,却并没有一丝一毫释怀的样子,仿佛功名利禄就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写照,人们看到的只是有利可图,谁还会在意曾经的天空有多蓝,阳光是多么的温柔,阳光下的我们又是多么简单。
“你也失去了自己的事业了,是吗?”江莱悦语气小的可怜,试探着询问。
“还有一份并不属于我的爱情。”
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当初跟着她的那批员工是因为公司被夺权,最终被迫离开。
……
饭后,我们就窝在小沙发里,听着吉明唱了一首又一首歌,他声音里那种豪放忽然让我想到初次见面便不修边幅的一面,想来,有些人终究不去在意世俗的目光,活出了自己。
他一边喝着自酿的烧酒一边嘶吼着,灵魂好似在凌冽的风中自由飘荡,直到嗓子沙哑,直到因为疲倦和酒劲而意识模糊,就这么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小苏姑娘到房间找了一个厚毛毯给吉明盖上,然后问我:“吉他是你带来的,你会唱歌吗?”
我并没有推辞,一口气唱了好几首,然后心血来潮问道:“莱悦,你要不要来首?”
“我在考虑唱什么,真没眼力价,你先问问小苏姑娘啊!”
我点了点头,随之将身边的那把价值不菲的fender吉他递给了小苏姑娘,还没等我开口,她便说了声“谢谢”,抱着吉他,犹豫了一阵子后,手指轻轻按住琴弦,动作稍显笨拙,却相当用心。
江莱悦目光中带着深意看着我,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小苏姑娘想尝试一下的,但女人准确的第六感让我不可思议,墙角边是放着一些乐器的,架子鼓,还有一把擦得锃亮的电吉他,只是它和青旅墙上的自行车一样,大部分时间应该是装饰品,可能是因为饭店的经营状况不好,并没有请乐队,所以接下来小苏姑娘将完全是自弹自唱,而这很考验功力,我不禁怀疑她能不能驾驭的住。
只见小苏姑娘先试了一下吉他的音,闭上眼睛似乎回忆着乐谱,这才拨动了吉他的弦,只是这一下便看出她指法运用的很娴熟,我很期待她会唱什么歌。
一小段前奏谈完,小苏姑娘的指法忽然变得混乱,很多地方连旋律都找不准,这和前一小节简直是天差地别,我琢磨不透中,她有些奔溃的放下吉他,手指插进头发中,用力的扯着。
“没关系,后面不熟悉可以再练,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相思》,我回家练熟了,过两天教你怎么样?”
小苏姑娘向窗外看了看,面色有些恍惚,许久才低声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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