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价不可再降,你不明白吗?”
陈益坐在床边,脸色本就苍白,此刻更是铁青。
陈道沁站在一旁,未做反驳,“我明白您的顾虑,您为陈家家业操劳半生,如果不是身体抱恙,我现在可能也不能帮衬些什么。”
他语气诚恳地接着说:“可是爹,这次的低价确实取得了良好的收益,是一举两得的事儿呀。”
陈益听着连连叹气摇头,“本以为你天分过人,且有经验加持,不必让我担心。可这次看来,你也是一叶障目,看表不看里,你降了价,抢了别人的生意,别家若跟着降价,也不一定取得可观的利得,怎么把不你当成眼中钉呢。我知道,前段时间产量不高,你有些急功近利也是正常。总之,把价格抬一抬,不然会惹麻烦的。”
他故意把“麻烦”两个字说得很重,一边严肃地看着陈道沁,看看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没有。
陈道沁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会看着办的,您好好休息。”
回到自己屋子的路上,陈道沁意识到自己最近确实懈怠了,重逢让他的心里荡漾了,让他回到想的不多,想到就做的时候了。他现在是不大清醒的,各个方面都是,生意上一定要谨慎认真行事,他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
“少爷,贾家和晏家的人来了,已经安排到那边坐着了,您看—”
“知道了。”
陈道沁听着就赶忙往那边走,这事确实是他草莽了,得好好解决了。
走进门,贾严贾光头和晏锦各坐一边,眼锦身边坐着的是—徐怀抒。
陈道沁心里一动,脸上带起笑:“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举起手拜了一拜。
贾严两手瘫在桌子上,手指不停地翘着桌面,在他笑起来的同时笑起来,脸上的横肉几乎把眼睛挤没了:“好久不见啊,陈老板。”
晏锦则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徐怀抒则是一脸容光焕发的样子坦坦荡荡地看着他,好像那次见面只是他的错觉。
“怎么还不上茶?”
陈道沁屁股还没挨到板凳,就沉声说道。
此时贾严眼睛依旧笑得看不见,嘴巴却开始动起来,上下半张脸格外的不协调:“广聚茶庄的茶,我们可都灌了满满一肚子了,噎着了,可不想再喝了。”一边看似戏谑地摆摆手。
茶到了,仆人见此气氛,看了陈道沁一眼,陈道沁眼神示意把茶放下。
气氛僵持了几秒,显得格外漫长,陈道沁和贾严的笑容都凝滞在脸上。
“味道不错嘛,一如既往。”
晏锦端起茶来吹了吹,喝了一口。
“多谢夸奖了,”陈道沁捏住这个话头,接着往下说,“我们的价格也会一如既往的。”
晏锦端起来的酒杯“咣当”一下落了下去,溅出来一串灼热的水花。
他的脸陡然冷了起来:“那你这是闹哪一出呢?”接着慢慢抬起眼来看着他。
“是啊陈老板,你这可不地道啊。”贾严看着这情况,适时地补了句。
陈道沁依旧维持着笑脸:“二位听我说—”
“我们陈、晏、贾三大茶庄虽是竞争关系,但总归这些年和和气气,没有一个刻意出过乱子,你陈家前段时间元气大伤,刚刚回过神来,”说着他顿下来轻蔑地看了陈道沁一眼,“你呀,还是让你家老爷子再上来顶两年吧。”
徐怀抒听了这一气,终于按耐不住拉了拉晏锦的袖子。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二位近日的损失,我来赔,如何?”他看着贾晏二位,一脸诚恳。
没有回应。
陈道沁真有点发汗了,他心里憋着火,却不能发泄出来。
“就这么办吧,大家和气生财嘛。”徐怀抒打破了沉默,眼神试探地看着晏锦,“成吗?”
晏锦顿了两秒,手覆在她的手上,眼神意味不明:“哎,那我也只好妥协了,”接着看向贾严,眼神又变了:“行吗?”
贾严突然又笑起来:“行呀,怎么不行,咱们是得和和气气才对。”
接着晏锦斜眼撇了眼陈道沁,嘴微微撇着,一副不屑的样子。
陈道沁看得出,他的还紧紧攥着徐怀抒的手,他感到倍受折辱和煎熬,怀抒好像故意不与他对视,事情算是解决了,可他的心里,不是滋味的厉害。
他们几个人又喝了一会儿茶,谈笑风生,仿佛刚才的事被大风给吹跑了,晏锦问道陈益的身体状况,茶园的恢复情况等等,不时一脸幸福地看看徐怀抒,贾严则在一边哈哈哈不停地笑着,肚子上的肉好像都要笑掉了一般……
陈道沁假意陪着笑着,把明里暗里的讽刺一下下接过去,脑袋里厌恶和虚假却在他的脑袋里乱窜,在笑声中他感到空白一样的眩晕……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晏锦对着陈、贾二人说着,搂着徐怀抒起了身,徐怀抒仿佛也习惯了这样,看起来没有一点不自然的样子。
“那我也告辞了。”贾严立马跟着站起来,“下次再见!”
又是那副惹人生厌的笑脸。
陈道沁将二人送到门口拜别,又在门口看了他们的背影许久,心里苍凉又酸涩,茶庄刚恢复一点,若两茶庄联手打压,后果不难想象。
他想到怀抒和他一般在演着戏,心口更沉沉地堵住了。
路途中,晏锦问徐怀抒:“你今天怎么想来了,这种事你之前从不愿意掺和呀。”
徐怀抒偎在他身上,瘪着嘴说着:“你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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