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金贵的东西,怎能给我了。”
“自是大王放着您重啊!奴儿倒瞧着姑娘带了正好,姑娘肤色白皙,明眸善睐,带了金银也不会俗气。”
她又打开抽屉轻轻翻看那些珠玉金银,拿起了一只以金丝编制钗头双花的精致玉簪来,她只觉着入手清凉温柔,小看通体,竟是一丝瑕疵都无,她眼中似是思考什么,顿了片刻又说:“这些里头,我瞧着这只簪乃是最精致,用的乃是上等好玉,它是什么来头?”
“姑娘,您真是慧眼,此簪确是为岫玉通体,产自辽阳府大宁,姑娘您李家的故地,这簪是上次娘娘产二郡王,当地工官将作监所赠,共三只,其余两只予了太夫人与娘娘,剩下这只最小巧玲珑的,殿下便拿来给您了。”
她抿嘴一笑,将那玉簪置下,起边。
“包括这书画典籍,还有被衾帷幔,也都是殿下亲自问了翠荷姑娘您的喜好,才命人添置的,妆粉和胭脂都是平日里娘娘用的好的,这往后,姑娘您若是有任何缺的,便只管吩咐了人置办便是。”
清雅听后,转了一圈看着满屋的陈设,却是用心至极,她礼貌颔首:“有劳袖殷姊姊辛苦置办!”
袖殷见状立马上前扶住:“姑娘,这可使不得,虽说幼时您童言无忌,可终究您是主子您这样便是折煞奴儿了!”
“无妨,无妨,平日里在大礼上拘束着,私下我还是当你是姊姊的。”
那袖殷一听便觉得她真是毫无什么大家闺秀的架子的,便稍作点头:“好勒,表姑娘真是真性情的人儿,那奴儿便受了姑娘一声姊姊了!”
“是,是,这才不生分着。”
“好,便依表姑娘的,这会子奴儿出去瞧着他们给姑娘置办东西,若无其他事,奴儿便先告退了。”
袖殷退下后,清雅便放松了里拿了一本绀色皮面的《莺莺传》,又轻伏于那柔软的床榻上细细读着,她读到爽朗之处,还要走下榻来,回了桌案研墨,又将笔纸与砚台置于榻边小墩子上,时不时写下金句。
她于帷幔下时而感叹,时而欣喜,还口中念念有词着:“莺莺之错,错在深情,张生之疵,是为终弃。”
她这样深度为书中二人叹息,却也在迁思回虑中想到了自己,那种爱而不得的感觉,远比书中字墨来的痛彻心扉。
“我若是莺莺,必要擦亮眼睛选好了,选了我喜欢的,也喜欢我的。”她笑着嗤嗤念,却不见眼底的一丝自信与乐观。
于她而言,这世间繁华,千山风光,或有那青波碧水,蝶舞花红,都是稍纵即逝,无法紧握的,而唯有爱,是可永存,是可跨越阴阳的。
可她的少年郎,近在这红墙之侧,她却觉得,这短短路程,已然走了数年,还未知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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