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又急问道:“张兄当真未到?”石象抢道:“我二哥不是随你一道吗?怎么你倒反问起我们来?”
那人苦叫一声,道:“大事不妙了!大事不妙了!”紧接着嚎啕起来。
石象抢道:“你又哭个甚?快说快说!我二哥究竟去了哪里?”小范蠡见状言道:“陆大侠莫要着急,有事还要慢慢道来!”那人悲切至极放声大哭,言道:“事已至此,陆某肝肠寸断。通杀我也!痛煞我也……”
石象着起急来,吼道:“你个鸟人,快说快说!我二哥究竟在哪儿?”那人只道:“张二侠怕是陷入‘降龙伏虎阵’中……回不来了!”
楚江寒听得心下大惊,一颗心方才落下,此刻又如晴天霹雳一般,委实不敢相信!
石象骂道:“放你娘的狗屁!我二哥一身武功,怎么会回不来了?”金刀、木剑齐声叫道:“莫非昨夜是你二人闯阵?”那人应了一声,挤出了两个字儿:“正是!”
这时门外陈七去而复返,在外头叫道:“属下陈七,有要事回禀!”石象开门一把将他拉了进来,陈七径直回到:“锦衣卫宋指挥使叫属下回禀二位总捕头,让二位准备连夜回京,稍时便要动身!”
金刀忙问道:“可知所为何事?”陈七低声回道:“属下打听到,昨夜闯阵的二人一个逃了,另一个当场失手被乱刀分尸,锦衣卫已派陈璋领着二十四卫连夜秘密回京了。我看姓宋的似乎是有意瞒着二位……”木剑“啊?”的一声,陈七连忙住口了,又见诸人脸色极为难看,悄悄掩门出去了。
一向沉默的判官愁忽然张口了:“莫非真是二哥不成?”
金刀黯然伤神,淡淡地回道:“这‘降龙伏虎阵’中不知陷了多少武林高手,江湖豪强……百年来从未失过手……”话到此处,居然说不下去了。
石象知道金刀、木剑常与锦衣卫打交道,他二人所言自是不假,语哭带腔地问道:“陆云汉,你究竟撺掇我二哥干什么去了?你说,你说!”
陆云汉瘫倒在地,支支吾吾地,半天也回答不上一句。
木剑泣道:“七弟,不要问了!”石象见不让询问,心中更是恼怒,揪起陆云汉胸前的衣领,嚷道:“姓陆的,定是你设计害我二哥,今日我定要与他报仇!”
只听见陆云汉闷哼一声,胸前被石象一击,众人连忙制止。
陆云汉口吐鲜血,嘴里叫道:“打得好!”判官愁止住石象道:“他身上有伤,不可再下死手!”
陆云汉哈哈几声笑,又哭道:“想我陆某半世飘零,世上只有二三知交,张兄便是一个!如今张兄皆因我而遭难,陆某在世有何颜面再见诸位,死后又有何颜面去见张兄。”说完只伸出手来,往自己面上一抓,几道血淋淋的手印由打左眼皮下斜拉至右下颚,他毁了自己的容。
小范蠡诸人无不大惊,面面相觑,一时不知何言以对。
石象再也下不去手了,怒号着奔了出去,小范蠡惊叫一声“拦住他!”李飞云与判官愁反应过来追了出去,小范蠡道了句:“二位贤弟莫要着急,且先回去探探锦衣卫的实情……”话到此处,也泣不成声:“……咱们再做计较……”说罢一脚踢飞了房门,也追了出去。
只留下金刀、木剑立在原地。良久木剑几声抽泣,继而嚎啕大哭,楚江寒实在听不下去,两眼一阵迷糊了,眼前不断浮现着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孔。
金刀用力拉起了木剑,他深知这位兄弟素来机敏果敢,比他更为稳重智慧,偏偏最是重情重义,遇上这类事情,却是方寸大乱,反不如自己了。
他望着跪在地上的陆云汉,道了句:“陆兄珍重!”拖着木剑,凄惶地走了。
陆云汉一阵哀嚎,喃喃的吟道:“夜台无晓日,沽酒与何人……张兄呐!是我害了你啊!”言罢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惨笑……
他又从腰间摸出一把二胡,当场摔个粉碎,口道:“知音已去,此后我还拉给谁听?”
良久,他踉跄着趴了出去,不一时也没了动静。
尚九天似是未觉出楚江寒的神情变化,道了句:“罢了罢了!这几个人功力不弱,若动起手来老夫也未必能讨得什么便宜,万一又引来少林寺的高手,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且放他们离去,来日再做计较。”说罢随手解了楚江寒的穴道。
一股怒火已经燃满这个年轻的胸膛,那个令自己心跳的人儿此刻正深陷牢狱,为自己挡过刀子的兄长一时九死一生,而这一切,都与眼前这个毫不相干的老怪物息息相关。
他抽出了宝剑,使尽吃奶的力气,向对方刺去,出剑的一刻,他感到了一丝的快感与安慰,也唯有杀掉这个处处玩弄与羞辱自己的老疯子,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些。
可惜,他想错了,这个老疯子尚九天的手段太过高明,早在他出剑的一瞬间,他已经侧身让过,剑锋只差了一指的距离便要刺中他,可也就是一指的距离,被他躲开了。
他怒吼道:“老贼!纳命来!”
尚九天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不知从哪里又抽出了半截钢锁来,“嗖”的一声率将开来,迎着剑锋拆招,十招,二十招,五十招,一百招……屋子里但凡是整件的物什,都被他的剑气齐齐劈断。
楚江寒疯了一般,后背之上被钢索扫过,连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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