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画和钟楚艳的档案盒同时被打开。档案里面装的都是六月以及之前的合同复印件。牢画的因为客户少,内容很简单,只有上个月690万的合同复印件,以及购房人的相关信息。钟楚艳走上前,指着那合同上的客户姓名说:“这个客户之前是我谈的,谈了一半对方忽然就不接我电话了,后来忽然就从牢画手上买了房。”
她料定牢画这一单有鬼,必然不敢说实话,所以她就说那是她自己的客户,看看牢画怎么分辨。只要牢画认了,这一单就是她的,业绩归她,牢画的罪名也就落实了,一石二鸟。要是牢画不认,坦白了其他问题,那么她也可以说是为了逼出牢画的实话才这么说的,没有人会怪她,牢画一样得倒霉。
牢画无语。这不是她的台词么?怎么都被钟楚艳给说了?
“钟经理,你凭什么这么说?有证据么?”牢画冷静的对峙着。
“证据?呵呵!牢画,你敢说,上个月30号下午五点半之前你连一个单子都没有,第二天忽然就签好了这一单,你为什么一定要在月末最后一天的晚上签约?是不是怕我发现,所以故意避开我?”钟楚艳走到跟前,恶狠狠的审问着牢画。接着,她又转过身向着主席台上检查的人说:“我申请再查一查客户手机号,看看之前是归哪个销售员进行接待的。”
她就不信牢画不紧张。不管这个最先接待客户的是哪一个,只要查出来,钟楚艳都有办法给牢画头上安罪名。她算盘打得响,却没想到牢画会一点儿也不慌张,淡淡的说:“说到底,还是没有证据。钟经理,我这一单没有任何问题,客户之前也没有别的销售带过。我甚至可以打包票,这个客户压根没有见过钟经理,也可以带人来当面对峙。但是钟经理你,可就不行了。”
对峙?呵呵,她只是说说而已。钟楚艳既然说了自己这一单原本是她的,那么只要揪住钟楚艳的小辫子,那么对峙就变得没有必要了。
钟楚艳没想到牢画这般坦然,问道:“什么我不行了?话说清楚!”
“说清楚?”牢画现在知道钟楚艳桌子上那本子里写了什么,毫不畏惧钟楚艳的恶意诽谤。“钟经理,你上个月抢了我八个客户,谈成了七个,想必业绩不错吧?这要是把客户叫来一个一个对峙,恐怕有些麻烦呢。再加上你以前抢走的那些……下个月都对不完呢。所以说,钟经理,你不可以。”
钟楚艳心中一惊。牢画怎么知道的?是不是看见她的那个笔记本?她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本子她之前一直随身携带,要么锁在抽屉里,从来没有暴露过。就在刚刚她才拿出来记了个东西,一听说领导来了,就放在办公桌的文件盒里,没有收起来。可是牢画才刚刚到售楼部,怎么可能看到呢?
她定了定心神,故作镇定道:“牢画,你自己说过的,没有证据,不可以乱说。你自己的客户不愿意在你手上买房,不能都赖在别人头上。你说什么我以前抢走的客户,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看在场这么多销售员,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说?别人的客户别人自己不清楚吗?”
事实上,别的销售员还真的不太清楚。毕竟,原来她干的隐蔽,销售们一个月流失那么一个两个客户也是正常的,谁也没放在心上,自然就不会记得。钟楚艳笃定了这一点,再加上牢画自己还没有摆脱嫌疑,对她的质疑自然就不可信,管她牢画说破了天,没有证据就是没有证据。
而牢画那边的也没有丝毫证据。正当钟楚艳想破了脑袋怎么来捅出牢画这一单业绩的秘密时,主席台台上发出了一声惊呼。
钟楚艳和牢画都向那边看去。只见主席台上的几人纷纷向她们这边看来,带着些不可置信的表情。
钟楚艳以为牢画的问题被查了出来,惊喜道:“这么快就查出来了?我就说吧!这个客户压根不是她的!她是从别人手上抢走的!我之前那么说,不过是为了把真话给套出来……”她还想继续说,却见主席台上那几个总公司来的人都面色奇怪的看着她,而江北鹰更是冷笑了起来。她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已经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钟经理,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陈冰从装着钟楚艳资料的档案盒里拿出了几张打印纸。钟楚艳和牢画站的离主席台有一点距离,并不能看清楚上面的内容,牢画却是心中一喜。那纸上歪歪斜斜的印着什么东西,还有一条一条的横线,明显是从某个笔记本上面复印下来的影印件。难不成……
钟楚艳凑上前去,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笔迹,顿时惊愕无比:“这……这是谁干的?!”
陈冰厉声喝道:“你还有心思关心是谁干的?钟楚艳!你自己好好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钟楚艳被她一嗓子吼得瑟瑟发抖,见陈冰将复印件的其中一张递给了人事总监,吓得面如死灰,半晌才缓过劲来说道:“总监,这、这、这……我不知道啊!不知道是谁把这个放在我的档案盒里要陷害我,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陈冰压根不想听她辩解:“这几张纸上面写的是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就不说字迹是不是你的了,我们现在对照这名单上面的信息,现场和所有的销售员对峙,再查一查你的销售记录,想必就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这可是铁证如山!”
“不是,不是这样的!”钟楚艳被这个“铁证如山”给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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