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想我怎得不来见我?”柒娘眼睛里一分无奈三分哀怨六分嘲讽。
“十年了，你还是这性子。”上官朗摇摇头，“旧事不提也罢，我这次来是来找李家大小姐的。”
李一婉在一旁，默不作声。这火烧到自己身上就不好了。
“还请李小姐跟我走一趟，我府上有一位大人物想见你。”上官朗一改刚才的痴情郎状态，对李一婉彬彬有礼。
柒娘冷哼一声，摒退了所有的侍女，自己也转身上了二楼。只是在路过李一婉的时候，李一婉分明听到了柒娘那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那是掺杂了十年喜怒哀乐，最后只能掩于一声叹息的深深无奈。
李一婉的心被压的无比沉重。虽说与柒娘相识不久，但柒娘这样的女子，不应该如此惆怅。
李一婉心思百转，想帮柒娘一把。二人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便罢了，可明明二人郎情妾意，现在闹成这样又是何苦，恩恩爱爱在一起不好吗?
“李姑娘，外人看来我是秀丽天下的大当家的，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
上官朗思忖，坊间相传这李家大小姐自小未受过教育，以她这两日的表现，如今看来却是流言了，只是她虽表现的不俗，那位让自己亲自来邀请她，为表诚意还要将秀丽天下的背景全盘托出，是不是太高看她了?
想到这，上官朗不觉想考验她一番。
“秀丽天下的大当家另有其人，想必李姑娘心里也自有一番猜测?”
李一婉想当柒娘和上官朗中间人的念头一起，便打定主意要让上官朗对自己高看一眼，这样，自己的话才足够有份量。
李一婉微微一笑，她也不藏拙，“一婉注意到秀丽天下的税率可是要比淑女之家的低上一成。”除了皇亲国戚，各家的税率都是一样的。
上官朗眉毛微挑，“何以见得?难道姑娘见过我秀丽天下的账本?”上官朗心中有雷声轰隆作响，这些都是商业机密，她怎会知道，难道自家出了奸细?上官朗心中细细排查着众人。
李一婉微微笑，热情又不失礼貌道，“一婉插手淑女之家之前，对淑女之家做了调查，发现六年前淑女之家的饰品一部分价格猛降，感到好奇，就找了些其他方面的资料，这一查，一婉发现六年前京都严查贪污腐败，众人胆战心惊，首饰这类属于奢侈品的行业都不景气，大家自然都不好过。可唯独秀丽天下好像不受影响，一如平常。”
李一婉越说，上官朗越是心惊。仅是淑女之家的一次降价，她便抽丝剥茧，查到了这么多。
“李姑娘，真是一个聪明人。”上官朗出声打断。再说下去也没有意思，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不必非要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李一婉毫不受上官朗影响，继续侃侃而谈，“之后一婉又详细调查了秀丽天下的货源，运输，两相对比，发现与淑女之家的成本相差无多，只是，淑女之家人工成本要比秀丽天下的低很多，也并无传出秀丽天下有向富商或者钱柜借钱或者筹钱的消息，那时在销售额方面淑女之家还占上风，这样的情况下，淑女之家都只是连月亏损，王家在这方面也赔了不少，迫不得已柒娘才降价，来缓解淑女之家的经济压力，而秀丽天下，毫无反应，不知该说上官兄你财大气粗还是有贵人相助呢?又或者说，你秀丽天下的收益来源，另有他处?除非是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不然只能是偷税露税，或者是说有一些特权，而这些特权…”李一婉望向上官朗，笑而不语。把那句话憋在肚子里，那就是凭你上官朗，获得不了这些特权。
“李小姐，真令我刮目相看。”上官朗拱手以示佩服，但心中有些不悦，不管是谁，被对手看穿看透的感觉都不会太好。转头又想到有她这样的人帮柒儿，柒儿日后就不必再为淑女之家操劳，心中又是一阵感激，“柒儿有一婉，上官也就放心了。”
“柒娘是个好姑娘。”李一婉打量着上官朗的神色，不肯错过一丝一毫。
“是啊，柒儿是个好姑娘。”上官朗不自觉地望向二楼，他知道，他的柒儿就在那里。那间休息室的设施布置还是他依据柒儿的习惯亲自买来放置的。
见他望向二楼，李一婉仿若漫不经心地提到，“怎么，上官兄也喜欢二楼的那间休息室?听紫郡说，就算柒娘平日里对她百依百顺，可这休息室的一桌一椅，哪一件都不让她乱换位置。就算是坏了，也是修了再修。我看啊，柒娘对紫郡一点也不好，连个桌子椅子的都不让动。”
上官朗神色悲戚，“李姑娘不必激我，我十年前就已经与柒儿定下婚事，十年前，是柒儿不要的我。”
什么?李一婉心中一惊。
上官朗释然一笑，“若不是那位让我务必亲自来淑女之家走这一趟，说什么我也不会再踏进这淑女之家一步。”
“为何?”
“姑娘可知淑女之家名字怎么来的?”上官朗虽是看着李一婉，眼中却丝毫没有李一婉，他通过她，看到了十年前的柒儿，那个时候，她也这样，年轻貌美，娇俏可人。他的柒儿，他认定的妻。
“不知。”
上官朗醒来，十年了，他早已习惯了回忆。“那位想让我请姑娘到摘星楼一聚，今晚辰时。”
上官朗向二楼深深望了一眼，便向李一婉告辞。
临出门前，李一婉在他身后问道，“淑女之家，名字有什么来由?”
上官朗站住，仰头诵道，“窈窕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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