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走了一两里路,宋青书也有些体力不支。神农架一带山头高耸,大多小山都不知姓名,不过宋青书倒是可以肯定,现在已经走出了武当山。
宋青书一扫周围树林阴郁,找了一棵枝干看起来坚硬壮实的大树,当下运起纵云梯,轻轻一跃,跳到其一根枝丫上,把包袱挂在一旁,又伸手拉来几根树叉,互相打了个死结,一个简易吊床就这样完成。
打开包袱,扁平的枪头上系着红缨,枪头呈荞麦形状、背高、刃薄、头尖,那枪头脊背上还开有一道血槽,如果刺入人体,恐怕就是一个血窟窿。
宋青书拿出青楠枪杆,双手摸索、用劲将其与枪头插连在一起,一把七尺长枪便出现在其手上。
手握长枪,宋青书不由目光目光模糊,思绪飘飞。
此宋青书非彼宋青书,时空错乱七百年,他的真实姓名应该叫杨戈。
“有敌来犯,必当扬戈”,九十年代有一年东北大兴安岭大雪封山,杨戈的父亲手持长矛,直指凶光毕露的饿虎,对身后的小杨戈如是说道。
杨戈自幼使得一手好枪,实事上,他家祖祖辈辈都是猎户,祖祖辈辈都弄得一手好枪。当人们对野生动物的报户意识逐渐增强,不可置否,杨戈连自己的温饱都难于解决,仗着自己使枪底子不错,杨戈先是做了保安之后又混社会,最后倒也小有出息,不过……
前世种种在脑海中浮现,杨戈泠然一笑,那胖子、那兄弟,只怕也是损友,不然那一次庆功宴,没有人泄密,他又岂会被死对头找上?
“都是误交损友“,杨戈不由讪然:“我和你还真是同病相怜”。
时间也不早了,杨戈不再想太多,揽枪入怀,枕着月色,缓缓入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
梦里,一片灰暗。
恍惚中,宋青书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在武当派的清规戒律下,日复一日的做着枯燥无味的早课。
那是幼时的宋青书?宋青书前走去,紧接着,画风一变。
小孩缓缓长大,在武当大殿中,小孩打碎了张三丰的茶杯,茫然失措,这时从正门走进来一个人,是宋远桥。
宋远桥面色严厉,板着脸:“自己打扫干净,跪下,不到晚饭时辰不许起来。”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偌大个殿堂,留下小孩一个人幼小的身影。
又一次,宋青书发现,是在练功台上。应该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博弈,小童一掌将同代弟子击倒在地,一时人声鼎沸,小童抬起头向宋远桥看去。
“厉气太重,不知分寸”,在众人面前,宋远桥甩出这八个字。
曾多少次,有多少次,小孩勤奋努力,只为换来宋远桥一句赞赏?曾多少次,小孩挥动着手中的剑,只为换来宋远桥的一个微笑?
没有,一切都没有。有斥责、有批评、有处罚,就是没有一丝许可。
他是有怨言,随便一个弟子都可以得到父亲循循善诱,温言细语。
没什么父亲对他说的话总是冰冷?为什么父亲对他的努力总是视而不见?
画面的最后一幕,是杨戈熟悉的场景。宋青书的房间里,宋青书故意染上风寒,等了许久,却没有等来宋远桥的驱寒问暖,奄奄一息的他,被杨戈占据重生。
风寒不至杀人,心碎可教人亡!
在睡梦中,杨戈喃喃自语:“这一世,我杨戈就是宋青书,让我完成你的遗憾”
这时,一缕缕黑烟从宋青书身体上溢出来,组成一张人脸,停滞了一会儿,消散在天地之间。
一夜无话。
宋青书右手微微一震,青楠枪“嗖”的一声向前刺出。
诡异的是,枪的轨迹是一条曲线,长枪弯曲如弓,枪头颤抖,枪身震荡间,向前击出的速度更胜一筹。“借力打力”!
“轰”的一声,空气竟被刺出了气旋,宋青书不为所动,收枪,刺出。收枪,再刺。
“月棍,年刀,一辈儿枪”,诚如殷梨亭所说,练枪的确不易,要把一把长枪用好,光基本功都要花上几年,而刺枪不过是最基础的动作,宋青书每天都要做过一百组。
而每一刺,枪身都如游蛇般攒动。
宋青书目光如炬,仿佛今天有点随心所欲,每一次挥枪都肆意舒畅。好像,好像这副身体,才真正属于他。
那试试这招,宋青书心神跳动。
斜收枪,直立,宋青书静立不动。但实际上,可以发现宋青书的右手肌肉正在有规律的跳动,一张一弛,一上一下,这股力量传递到青楠枪身,引得才枪微微晃动,而晃动间,又带着某种韵律。
左右上下,伸张收弛,在宋青书的控制下,枪身摆动得极有规律,这是在蓄力。千重浪叠,一浪更胜一浪,清风拂来,宋青书一动不动。
须臾之间,枪动于毫。
长枪如隐云端,消失不见。
“赤”,长枪恍然出现,刺在一棵青木上。
“哗,哗,哗”,青木如崩塌的山体。滑落下来!
宋青书运势收枪,面露疲态,可以说这一枪,耗尽了宋青书的全部内力。
此时此刻,宋青书不由心生警兆。毫不犹豫,宋青书向右侧倒去,旋即,自觉后背一凉,一股剧痛袭来。
“哦”,宋青书闷哼一声,手上动作不减,头也不回一枪向身后刺出。
“砰”,长枪一震,宋青书趁势起身,来袭者是一只斑斓杂毛虎。斑斓虎头大而圆,毛色呈黄褐色、白色条纹间杂,一张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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