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采红不可置信地瞪向苏云,想反驳,然而看到苏云脸上浅淡的笑,她一时语塞。
她知道苏云的本事,也知道,她没有那个必要骗她!
破天荒地,她脸色煞白,竟然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和所作所为来。
苏云此时又平淡地说了一句,“当然,我也不会瞒你,不管是为了十年前的命案还是旁的,真正的凶徒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一点,便当做我欣赏你对你夫君的真情实意的馈赠罢!”
范采红怔愣了半响,忽地,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一边笑着,一边被士兵带走。
有什么用?这样的馈赠有什么用!如果杀害她夫君的真凶不是文韬,那她这十年来的狠与悔,这段日子费尽心思布下的局,又算什么?
她范采红自认精明了一辈子,却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简直太可笑!她竟然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场笑话!
看着背脊挺直的苏云,又看了看笑得疯癫走远的范采红,叶昭不禁啧啧感叹,“云对人性看得透彻。”
若是一般人,在看了范夫人一开始的表现后,只怕都会认为她是个聪慧果决、敢作敢当甚至有情有义之人,却忘了,她布这个局,牺牲的是一个与这件事完全无关的可怜女子,包庇的也是一个手染鲜血的凶犯。
范夫人这样做,只是因为宋芸巧于她来说,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虽然她对这个一天到晚脑补的宋芸巧没什么好感,但她落得如此田地,也是让人唏嘘。
耶律齐沉默不语,他想起来兹州之前灵雀给他的信。
她说郑娘子瞧着温和好说话,其实大有想法呢,骨子里就是个不服输的性子,对周边的人和事半点也不糊涂。
便是主子把她抢回去了,她也有本事和主子僵持一辈子,不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便是压着她也不会走。
这时候若还想有机会夺得芳心,不妨以真心待之!
他烦躁地皱起眉头。
他人生至今都没见过几颗真心,又如何知道,怎么以真心待之。
看着范夫人走远,苏云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顾君玮,顾君玮一直在看着她,此时触到她的眼神,嘴角轻勾,凤眸升腾起点点笑意。
苏云心里头突然就很踏实了,嘴角也微扬,正想走回顾君玮身旁,却忽地,她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顾君玮脸色一变,大步向前把她揽进了怀里。
脚步一瞬间也微动的耶律齐僵了僵,喉结上下动了动,却终是压下了心底的某种冲动。
苏云闭着眼摇了摇头,想甩掉那股忽然而至的眩晕,叶昭和李显也已是快步走了上来。
看着脸色痛苦的苏云,叶昭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云,你没事吧!”
苏云慢慢睁开眼睛,从顾君玮的怀中站了起来,眨了眨眼,自己也很是困惑地摇了摇头,“没事。”
也是奇怪,那股眩晕之感仿佛突然而至,又突然消失无踪,这是从没有过的。
这是早上早餐没吃好,低血糖了?
不该啊!她每天的早餐都丰盛得很,且顾君玮在一旁看着,她便是没胃口也会被他哄着多吃几口,没有撑到便算不错了。
顾君玮依然紧紧揽着她的腰,眉头紧皱,“可是这些天太劳累了?”
苏云听到这里忍不住想望天,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嘛,这些天她都乖乖待在房间里养伤,真正做到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无聊得她炸药火器的概念图画了一张又一张,现代的手枪都出来了!
想到炸药火器,她心里头忽然便有些急切了,如今铸造方面的人才已是有了,她得去看看他是否可用,若是可用,她还得让人去雍州一趟与楚有年商议,看能不能让楚三郎过来兹州,毕竟铸造的原料和场所都在兹州……
顾君玮自然看出了她脸上显露的不以为然,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手一伸便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随即他微微眯眸扫过沉着一张脸站在一旁的耶律齐,便看向李显,淡声道:“殿下,我夫人身体不适,今晚的宴会她便不出席了。”
李显自然不会有异议,苏云不在他乐得轻松,此时立刻假惺惺地低咳一声,摆摆手道:“表弟媳身体不适,自然要好好休息,本王一会儿便让秦大夫去给表弟媳看看,你们先离开罢。”
顾君玮应了一声,便一路抱着苏云回了房间。
苏云也是头一回被顾君玮如此强硬地对待,不管她说什么他也不愿意把她放下来,后来她也就懒得说了,只抚了抚额前的发丝,无奈道:“我说了,我已经没事了,你这样倒有些草木皆兵了。”
顾君玮低头细细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眉头还是无法舒展,“不管如何,还是先让秦缓来看看,你先前好像都没有这样突然晕眩的情况,别是肩膀上的伤口又恶化了。”
苏云这下是真的有些好笑又好气了,瞥了一脸认真地说着这话的男人一眼,道:“肩膀上的伤口便是恶化了,也是肩膀上的事,跟我头晕有什么关系?”
顾君玮看着她,依然很坚持,“有没有关系不是你说的,是秦缓说的。”
他一路抱着她进了房间,把她放到了床上,小家伙在他们进院子的时候就已经咋咋呼呼地追在顾君玮身后连声追问母亲怎么了,此时立刻踢掉鞋子,爬上了苏云的床榻,凑到苏云身边表情哀伤地说:“母亲最近怎么总是生病,让铭儿好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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