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陨王朝共分三十六州,大陆之大,灵山福水,不可胜数。
但若要按风景之美排一个名序,烟雨梦州,必当属前列。
梦州在大陆最北,与极北雪原也就隔着一片不宽的条形草甸。
只能说是天陨大陆的气候本身有特处,极北雪原终年飘雪,梦州却是令人讶异的烟雨朦胧。
梦州之“梦”,亦是得名于此。
这是一个无论以什么标准论断都能称之为美的地方,似极z国的江南。
四季如孟春,缓慢中透着雍容,能将每个到此的平凡人都染上几许诗意。
而绵软中高不知几许的的梦佛塔,则是给此地的秀气添了几分并不突兀的壮美。
两相调和,反添了梦州的迷人。
但今日,素来不急不缓悠闲的像个隐士的梦州,却忽然从上到下的匆忙了起来。
整个首城锦阳城,乃至更远的地方,数百万的民众,都看到了那在梦佛塔塔尖处徘徊不去的巨大冰鸟。
至于修者,灵力加持双目后,则能够看到梦佛塔塔顶处,身形有些怪异的人影。
唯有修为更高的人,才能够辨得清,那塔尖上,是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
而此刻的塔顶处。
“夫人,可是在怕?”凤惜缘的指尖温软而轻柔,可无论他怎样小心翼翼的抚摸,竟都无法让夜聆依的脸颊稍微有些温度。
“是。”她没有否认,甚至没有回避。如此坦诚的态度,反让凤惜缘略怔了怔。
印象中的她,是那般的要强。
“或者这么说矫情且恶心,但某种意义上,这是我第一次杀人。”这话未及说完,夜聆依自己便笑了,讽笑。
她手上沾了不知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居然说什么第一次杀人。
可,这又真的是句实话。
不是生死淘汰,没有任务要求,她是第一次从本心里,为自己,想杀了那些人。
而第一次杀人,哪有不怕的。
不想这话说出,凤惜缘既无反驳,也无安慰,天籁的声音,温婉依旧:“此为其一,其二?”
夜聆依抿了抿唇,不知他从哪里看出来,也不知他为何要问清楚,但仍是答了:“怕我万一再晚一秒。”
“若夫人真的晚了呢?”天籁般的声音,见了沉凝了。
“不知道。”夜聆依认真想了一会儿,摇头。那一时恍要失去什么的错觉又涌了上来了,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度躁动起来,于是声音渐冷,“我想我还会杀人,杀光与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然后,想办法救活你。”
夜聆依顿了顿,凭感觉续道:“哪怕是用一辈子。”
此话一出,梦佛塔顶,霎时静了一静。
寂静不过一会儿,后起的笑声,低沉而愉悦,昭示出了主人的心情之好。
“夫人,”凤惜缘温声唤道。
“嗯。”夜聆依一如既往应得习惯。
“你这样一本正经的说情话,为夫会羞的。”
“……你会害羞?”这关注点,是否偏了些?
“……”这回轮到凤惜缘。
“夫人以为夫为何人?”
“厚脸皮之人。”这话接得太溜,想想就是没过脑子的至诚之言,故而,两人同时一怔。
眼见得怀中之人明火暗起,夜聆依光速改口:“不要脸之人”
“……”凤惜缘直接是被气笑了,再好的涵养也禁不得这般折腾。
“是!对夫人,为夫从来不需脸面!”这人分明恨得咬牙切齿,一句话说出来竟然没多少起伏,可见涵养本身还是够得。
夜聆依没有即时回他,嘴角却是勾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怎会不明他的苦心,这是在变着法儿的哄她。
夜聆依方欲开口说些什么,隐约听得下方似有骚动之声。
“微臣梦州知府陆楚铮,参见国师,参见王爷。”这声音被他人以灵力送上来时已模糊不清。
但其声朗朗,不难想象的出说话之人的清风傲骨。
“让他上来?”一州知府,夜聆依自是不认识此人的。但到了梦州地界儿,她们又是那般打算,自然少不得与他交涉。
“夫人若不怕陆大人被这高空的罡风撕裂,大可相邀。”
“……”怎么着都得怼回来是吧?
“莫要再忧心了,我无事。”心内愤然,说出口的却是这软了不知多少分的劝慰话。
凤惜缘缠了她的发在指间绕着,笑意盈然,却不置可否。
夜聆依不再就这个问题多做纠缠,毕竟她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
她向下仔细听去,发现她们在上面耽搁这一会儿,下方的民众的嘈杂声已越聚越多。
梦州知府陆楚铮,寒门出身,元升十八年状元入仕,一身傲骨,敢与当朝李相针锋相对。
知梦州不足一年,吏治清明,梦州民风隐有效于先古之势。
此人可称是梦州百姓心中真正的父母官。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父母官弯腰拘礼久候,即便那人是处在合该受万民敬仰的国师的位子的,也不行。
人海中波澜渐起,渐有成浪上卷之势。
仅以此看,这梦州知府是真的心存敬畏,还是别有用心,有待商榷。
然而很快的,这势头便戛然而止。
没有人有意去制止,只是因为越来越多的人,从修者到普通人,看到了从空中一步一个台阶极尽雍容高贵的走下来的黑影。
这是个修炼的世界,所以即使有很多普通人是无法修炼的,他们也清楚这大陆上有很多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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