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凤惜缘的注意力又被迫回到了手中那只冰球上。
素来平静淡漠的脸上,罕见的,有了急措。
那冰球,在融化,以一种,他止不住的趋势。
夜聆依拉开那只僵直的手,避免水渍滴到他身上,却没把那冰球拿开。
“不喜欢的事情,能不做便不要做,尤其,于我,你可以直说。”
那一双紫眸,那双她看不见时也能明媚迷离的让人痴狂的紫眸,那里面有着惯有的七分淡漠三分空荡,以及,一丝很淡的落寞。
凤惜缘猛觉心中一刺。
“不早了,回吧。”夜聆依站起身来弯腰抱他。
震惊到失语的人恍然回神,凤惜缘一把按住了夜聆依的胳膊。
夜聆依微怔,抬头:“怎么了?”
凤惜缘一把攥紧了夜聆依的胳膊,身子猛然前倾,鼻尖碰到鼻尖,深深看了她良久,才晃了晃手中仍在融化的冰球,涩声道:“若换作你,你会怎么做?”
夜聆依被她拽住胳膊动弹不得,她使力抽了抽,却觉胳膊上的力道更大了些。
凤惜缘一双精致的凤眸更见深邃。
今日他若是放了她,那便再也抓不回来了。
夜聆依微微皱眉,但还是认真答道:“我不会让自己处于那般弱势。”
“所以你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我这是自尊心作祟,不肯承你的好?”这凝滞涩然的声音里不知藏了几分甘几分苦。
夜聆依闻言微怔,难道不是?那他……
“夫人。”凤惜缘低声一叹,再开口时已换了软弱,终是怕吓着她。
“虽说夫妻同心,但很多事情,总要说开的好。彼此的心意,怎可相瞒?”
他轻手松开她,那一声呢喃里,除了深情,再无其他。
“疼不打紧,焚灼之苦也不打紧,我只是不想你独自受着,你可懂?”
我只是不想你独自受着。
脑海中乍然被这一句话填满。
夜聆依有一瞬的空白,随即,与春日化雪,夜笋拔竹那般渐变的震撼相紧的,她的眸,从怔愣到灿如星火,是用了一秒,是用了一生。
你不能指望一个常年冷到冻了他人的人的脸上能有多么灿烂的笑容。
但实际上,哪怕于常人而言只是一个很是普通的笑容,出现在了这种不常笑的人的脸上时,那一等别样的勾魂摄魄,往往是无从抗拒的。
而如果这个人本就姿容绝世,
冰山融化的震撼,你只能俯首窒息,话语心绪,都是无力。
“在这等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容貌能给别人多大冲击的人,留下这句话便匆匆消失在了原地。
约是一炷香的时间过,风雪送来不一样的声音。
雪崖顶上,凤惜缘方还怔忪的目光有些奇异又有些不可思议的落向崖下。
雪崖下,夜聆依一身黑色风衣半裹了内里紧身的特战服,却裹不住那让人直欲尖叫的纤腰长腿;
泼墨般的长发没了束缚随风乱舞,遮了月颜明艳的七色翎羽,却遮不住墨镜下魅如妖孽的水月眸。
艳丽锋锐到让人呼吸困难的红色眼线,称得起她袒露的小腹上夺了星光的碎钻,衬不起她唇角邪魅慵懒的笑。
而她抱胸叠腿倚着的,是与她此刻唇色一般艳红如火的‘法拉利enzofxx’。
她这一套帅炸的标配,不提放到21世纪的地球大街上一站会引来多少颜控的疯狂围堵,就是在这空气里都透着厚重古意的天陨大陆极北雪界,也是除了疯狂,只余痴狂。
这样张扬炽烈的夜聆依,是任何人都没有见过,包括她自己。
但今夜凤惜缘有幸见到了,也只他一人见到了。
只是风雪模糊了雪崖高处的所有,那一瞬间凤惜缘的表情眼神如何,到底成了谜。
“凤惜缘。”夜聆依的声音送到了凤惜缘的耳边。
“跳下来。”
百米高的雪崖,夜聆依这三个字说得理所当然,不想,那听得的人,跳得更加理所当然。
夫人说让他跳啊,既邪而魅的与下方那人的极度相似的笑容出现在了那张完美的脸上,凤惜缘解了大氅随手向后一抛,
那即使是万丈深渊,也得毫无顾忌的跳啊。
雪崖边上的谪仙浅闭了凤眸,双手只在崖边上一撑,一纵身,便与那漫天的雪花一道,飘摇而下。
夜色里,星光下,飘起的发,漾起的衣裾,那一份蹁跹意,只他自身的风华,便足与崖下那绝世的人儿,不相上下。
落在夜聆依怀中的凤惜缘,轻得像一片纸——虽然雪崖不高,他也信她接得住,但到底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伤了她。
盈耳尽是风雪声,但夜聆依还是听到了,他袍角滑动的轨迹,发梢触及崖壁的窸窣。
所以脑海中是有画面的,很美。
凤惜缘不问,夜聆依也不解释,旋身将他抱到了副驾,顺手扣了安全带,自己则直接撑着车门翻身落入敞了车篷的车里。
引擎发动时,夜聆依的思绪有一瞬间的混乱。
这么一个仙气儿飘飘,白衣绵绵的人,随时随地都可入水墨画儿的人儿,她居然把他赛到了法拉利里,真不知道这场景真正看上去会是怎样一种错乱美,好在她是看不到。
野兽一般狂野性感的车身携着流畅优雅的弧线,在夜色中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似一团火球,被扔进了茫茫雪原里。
真的是不知道跑出了多远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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