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电闪雷鸣,天帝在雷电之神和灵通大妙仙的伴随下到来:“霍弥,你冷静一下。”他面无表情,直呼她的名讳。
雷电之神从她手里救下幻玺栎,花有若赶紧迎过去扶住他,他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过来。镜彧盯着他们,欲言又止。
天后转脸看着天帝,他们之间的爱早已不在,但他们却是同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他纵容她,却也相信她。而她,也知道他的心早已随着易安那个女人而去,但她却是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的人。
“天帝,一切皆由我而起,就让我来了结这一切吧。”她看向他深不可测的双眼,忽然冷静下来,自语轻叹。
“乐渊,你早知我借烈日彦之手盗取守魄泉,挑起麑镜之乱,却并不对此事追究,反而顺势推给烈日彦,麑湖借此脱责。这些年麑湖躲过了麑镜之乱,借机敛了四海的水域,你日日假借休养生息之名,私下却控制了六界几乎所有水域,试问这些年你到底在酝酿什么?”天后转身面向麑湖仙尊,质问着他。
“天帝,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九重天的利益。你的胞弟乐渊,他难道仅仅只愿意屈服在麑湖弹丸之地吗?”天后感慨着,她横眉撇向麑湖大仙,“你今日这般急眼来到此处,借着正义之名责问我,你的正义为何迟来了数万年!你扪心自问,你若不是因为被我料定你的私心,将四大水域的暗度陈仓许给了水灵境,你会假借替烈日彦翻案的机会以及私欲吗,你都是为了一己私利!”
麑湖仙尊面色明暗交汇,他神情凝重,言语间的反驳却显得无力:“一派胡言……”
“还有你,我知道你早就觊觎水灵狐尊之位,于是我在烈日彦杀了狐尊之后,就替你灭了众人之口,成全了你。你也不掂量下,就以你那点能力,凭啥水灵境被灭族却独留了你。”天后并不理会麑湖仙尊,转而冷笑着看向水灵狐仙,她仰面长叹一口气,“只可惜那个人骗了我更久,我居然灭了自己的母族......”她瞥过脸看向天帝,她的眼神哀怨而决绝。
她想起儿时在水灵境,那时不过孩童年纪,有次瞥见易安随身带着的一颗水灵珠:“姐姐,这是什么啊?”
易安一向古灵精怪,见她天真无邪,便琢磨着骗她,将自己的身份说成她,又把她的身份故意安在自己身上。“这是我的水灵珠啊,我是狐族的女君。”
“那我呢?我怎么没有水灵珠?”
“你是神族,你父母都不在了,就寄养在水灵境,不过我的水灵珠可以跟你分享,你以后也是狐族的,你就是我亲妹妹。”
天后想到这里,内心痛楚。她最初相依为命互相依靠的人,从最初就在骗她。
收回飘移的视线,她看向眼前深情悲愤的紫玉仙人:“紫玉,你是挑起前尘往事的人,那日颐天殿外解开花有若封印的就是你,你知道她的容貌跟烈日彦一般无二,你翻起旧事却不过过脑子,你愚蠢至极,你最没资格怪任何人,要怪就怪你自己。茗兮宁愿以身守泉也不愿跟你厮守,他的格局岂是你能企及的,你反而去嫉恨烈日彦,我告诉你当日是我同意茗兮以身葬剑,以他忠诚纯净的元神守护玄天上帝魂魄。”她冷冷看着紫玉仙人,看着她眼神渐渐暗淡下去,看着她崩溃,她绝望的跌坐在地上,抽泣着,懊恼万分。
“我们知道自己在说谎,我们也知道对方在说谎,我们都知道彼此都在说谎。”天后转身缓缓走向天帝,“大家一起心知肚明、正儿八经的说谎。就这样,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和谐。而我,刚好能在这夹缝中囚禁烈日彦万年之久,你们视而不见。”
“你私自囚禁上神,嫁祸魔界,莫不是你也有私心,视六界律令而不顾,想像那烈日雍般炼取大神精元吗……”灵通大妙仙愤慨道。
“霍弥,这是真的吗?”天帝颦眉凝注着她。
从他带着雷电之神到此,并呼她名讳那刻起,她就知道他们已经挑战了彼此的底线。
底线是不能再退的最后一道防线。她眼前这个男人,早就随着易安的消失而心凉,他眷恋的只有那九重天冰冷而孤独的权利。
可她是最爱他的,最了解他的人。她看到他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他说话时语调和语速几乎没有情绪起伏,高兴和沮丧都是一样的表情。他只在最初见到她,见到易安女仙的时候,他才有过那样淋漓尽致的表情,只是这些随着易安的消失而消失。
天帝在颐天殿那个位置在孤寂了数十万年,这次她的确触碰到他的底线,他本无情,此刻更是心冷,他潜入花有若仙神,借她之力袭向陪伴自己一路的天后,的确,他已经决定要除掉她。
她何须等他动手,她在听到他唤她久违的名讳之时,就知道他想干什么,她是如此了解他,她想他所想,替他做了那么多他想做却不想沾手的事情,维持着他至上的荣耀和尊严。
她忽然口吐鲜血,囚殷扶住她,却被她挥手避去。镜彧上前抱住她:“母君,你何苦如何......”
她看着他,她深深眷恋的人:“你没有失忆,你都知道了……”
镜彧点点头:“彧儿不怨你,母君,你快向父帝说明一切,你是有苦衷的。”
她摇摇头,她不会告诉他与他父帝的这些,她如此挚爱的他,她忽然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情,她试图在他耳边叮嘱,却被花有若一掌袭去,她口鼻血溅而出。镜彧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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