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网吧搜寻,回学校已经四点多了。去往宿舍区的林荫小道旁种着两排樱花树,此时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淡粉色笼罩头顶,一阵风吹下许多小花瓣,雪片一样悠扬飘散。不少外校的学生和游客在樱花小道上拍照玩乐,个个脸上洋溢着年华朝气。
岑戈脚步略快,依旧走在赵苏漾的左前方。赵苏漾还在想虐猫帖子的事,显得心事重重。向蔓对于她来说越来越陌生了,就像一个潘多拉魔盒,掀开之前永远见不到里面的魑魅魍魉。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恍然间,一个朝他们走来快要和他们擦肩而过的男生忽然张开双手好像要拥抱岑戈,赵苏漾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只听那个男生一声惊叫,岑戈一个利落的擒拿,直接把他双手反剪在背后,按在地上使他动弹不得。只见岑戈左手制着男生,右手习惯性地往自己后腰间一探,动作如此帅气又一气呵成。
好在,岑戈此次本就不是出任务而来,所以当时并没有申请配枪。探了个空后,他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
那男生哎哎叫,嘴里喊着什么“day”,赵苏漾望见几个拿着海报的人朝这边跑来,对岑戈说:“误会了,快放开他。今天是我们学校的‘’’sday”是近几年兴起的一个活动,意在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从这种来自陌生人的拥抱中体会一种温暖和社会关怀。陵南大学学生会举办这个活动已经好几年了,赵苏漾这种整天宅宿舍码字的从来不曾参加。
男生狼狈地站起来,本还想继续拥抱一下赵苏漾,可忌惮着她身边的岑戈,就自认倒霉地揉着膝盖走了。
赵苏漾啧啧两声,“你手下真狠哪……”
“算轻了。他还能站起来。”岑戈说着,继续往前走。
赵苏漾噗嗤一笑,快步跟了上去,好奇地问:“你们当探员的对这种‘忽然袭击’都特别敏感戒备吗?”
岑戈活动一下手腕,“习惯性制服。”
赵苏漾点点头,走了没一会儿又落在岑戈身后。快到宿舍时,她不知怎么着顽皮心起,悄悄跑了几步跟在岑戈身后,她不是轻浮的人,不敢像那个男生一样真的去抱他,就伸手不痛不痒地捏了一下他的手肘。
岑戈真的飞快地转身,迅雷不及掩耳握住她的胳膊,一副马上也要把她双手反剪摁到在地的架势。赵苏漾心里大喊不好,悔不当初,自己干嘛没事挑战探员的反击速度呢?
她脖子一缩,死死闭上眼,只盼自己落地时别破了相。
谁知,岑戈并没有“习惯性制服”,只是把她拉近,伸开双臂抱她入怀,哄孩子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又放开她,退开一步,微笑道:“’sday.”
赵苏漾双唇微张,眨了两下眼睛,机械地回到:“……’s……day.”
岑戈颔首,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一阵风吹来,伴着点点樱花瓣,额边发丝搔着赵苏漾的脸颊,些许痒。她抬手把发丝勾在耳后,手指触到脸侧,温度比平时略高。
’sday.
☆☆☆
“卧槽,你从哪儿找到这些东西的?”阿东浏览着岑戈拷贝进办公电脑中那个命名为“向蔓”的文件夹,惊奇地叫道。
岑戈挑了几张照片彩印出来,“有必要会一会范琨谊。”
“你怀疑他也有份?”阿东一边问,一边找范琨谊的联系方式。
资料上夹着一张范琨谊的照片,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西装笔挺,风度翩翩,充满中年男人的优雅魅力。虽是外语教授,他还写得一手好毛笔字,相信是不少女学生欣赏的对象。
“他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还不能下定论,向蔓的死可能不单单源于他妻子的妒忌。”岑戈阻止了阿东按号码的动作,“不必打草惊蛇,晚上我们直接当‘不速之客’。”
阿东想了想,觉得岑戈说得有道理。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一边说话一边喷烟,“萌宠天堂,什么狗屁,分明就是动物的地狱!这范琨谊戴个眼镜看着人模狗样的,私下里爱好这么奇特。像他这种人吧,我也见过几个,哼,妈的,变态,喜欢看这种视频,喜欢被别人虐。大概去年,查了个案子,查来查去,原来死者嫌普通的方法不够劲,自愿被人给勒死,还签了个什么破协定,要求被勒死之后,对方要把他的头砍下来并拍成视频放网上去。勒死他的那人不敢,弄死他之后就跑了。死掉那人,学历不低,工资是我们的两三倍,妈的这种人到底什么心理?多少人辛辛苦苦干活、和病魔作斗争,就是为了好好活着,他们身体健康衣食无忧、受人尊重爱戴,尽搞这些屁事叫人恶心!”
岑戈站在窗边安静地听完阿东的叨叨,慢慢转身过来,“人各有志。有生的冲动,同样的,就有死的冲动。因为空虚,施暴也好,被施暴也好,他们能从中感到天堂般的快乐,像磕了药一样,认为这种快乐百年难得一遇,所以欲罢不能。”
“他们那什么j.b天堂,我觉得有酒喝、有烟抽、有女人、没案子的时候就是天堂。”阿东流里流气捏着烟屁股扔在地上,用脚踩了两下。
岑戈抿唇一笑,“话糙理不糙。”
阿东自觉有点放.浪形骸,尴尬地笑笑。
晚上八点多,岑戈和阿东来到了位于嘉华市区某小区十六层的范家,按门铃时范琨谊就出现了一瞬间的迟疑,磨磨蹭蹭的让他俩进去,整个人故作镇定,但明显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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