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何遇脑子飞快地转,一时间想了无数种可能和办法。
他和旅店老板打了招呼,卸下来一块门板,拔腿就向山上飞奔,途中超过了几波上山的男同学。
率先到的俩同学也不知怎样处理,没敢动,只是把过往的杂草清理干净,方便人员运输。
何遇是第二波到的,他跑得一头汗,路上就电话了大哥,大体讲明情况,让大哥电话随身携带,一会到了联系他。
一到芳卿身边,何遇先用一手扶住芳卿的胯部,让她双手能放下来,不要过度用力拉扯身体。
随即他接通了大哥的视频通话,先按照大哥的要求让他看了芳卿的现状,配合大哥问了芳卿哪里疼?哪里不舒服?
最后大哥下结论:“呼吸言语无疼痛,内脏、头部问题不大,初步判定小腿骨折,为了防止穿破皮肤造成开放骨折或骨外露,你先想办法固定。”
“在腿部肿胀处垫上布料或者柔软衣物,去找长度超过小腿上下膝、踝关节的木板或木棍,敷在腿的内侧和外侧,再用布带绑扎5~6匝固定,记得固定时不要绑扎太紧。”
按照大哥的指导,何遇指挥同学找木棍,自己脱下外套,解下领带,对芳卿受伤小腿进行了简单包扎。
然后他轻手将芳卿抱上门板,和男同学一起,把芳卿抬下了山。
芳卿是被突出的藤条绊倒,然后一路向下翻滚,途中右腿重重摔到了突出的石块上。
当她摔倒的一刹那,就心生了不好的念头,直到刚才看到何遇赶来,胸中莫名地充满了信任,才逐渐放宽了心。
芳卿没有看清手机里的那个人是谁,只是尽量细致地回答着何遇的问询,当包扎好后,她被抱在何遇怀里时,芳卿知道,一切都好转了。
芳卿自始至终没有流泪,只是在疼急时,发出两声“嘶嘶”的声音。
她吃痛隐忍的模样,看的何遇亦是心痛连连,仿似有小锉刀在蹂躏他的心,眉心不由自主地搅在了一起。
其实,何遇本想昨晚连夜赶回宁城,但不知怎的,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就鬼使神差的住了一夜,打消了开夜车赶路的念头。
今天,他也可以起个大早赶路,但又惦记着再去看芳卿一眼,结果拖着拖着就等到了事故发生,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次留下来真的是留对了。
何遇暗自庆幸道:幸好我在身边,否则她该怎么办啊!
刚才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有半程落地了。
2、
何遇带着芳卿下来时,带队老师已经焦急难耐,他人60几岁,头发半白,很有艺术气质,一看就是受人尊敬的师者。
何遇将“担架”交给身边人,上前和老师打了招呼并说明情况,他计划把芳卿送到最近的镇医院先进一步固定处理,然后再带回宁城医治。
别的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老师对回宁城医治有些举棋不定,毕竟路上还有将近两个小时车程,万一延误了治疗时间,病情恶化,问题严重了如何是好?
何遇也不是没有思考过类似老师的这种顾略,但他权衡再三,认为回宁城可以有更优越的医疗资源和人脉优势,对于后续恢复会更有力。
何遇又搬出了大哥,让大哥和老师电话分析了芳卿的初步情况,最后才争得了老师的同意,芮蓁陪芳卿去宁城,其余人按计划返回。
何遇回到芳卿身边,眼中充满柔情,俯身趴在她耳畔,详细和她说了自己的安排,并问她要不要现在先电话父母交代下?
芳卿摇头,这次是她自己的过错,她不想让父母着急。
但是治病要钱,后面不说也是没办法的。
芳卿眼睑泛红,委屈地看着何遇:“能先别和他们说吗?我妈身体不好,我担心她太着急,我想,等我稳定了,再告诉他们。”她又看了一眼芮蓁“可以吗?费用方面……”
“行,剩下的事就别管了,先去医院。”何遇打断了芳卿的顾虑说道。
将担架抬到车边,这是一辆宁市牌照的suv,芳卿对车标不是很敏感,但这车一看就感觉不错。
何遇让芮蓁先上后座,然后将芳卿抱上去。
车内宽敞,芳卿头枕在抱枕上,腿部抬高放在芮蓁身上,芮蓁手也轻轻地支撑着芳卿的腿,不让她受到过多晃动。
镇医院的医生给芳卿换了医用夹板,并做了进一步的固定处理,嘱咐他们开车慢一点,减少震动。
回宁城路上,何遇虽然十分着急,但还是强耐住性子,尽量将车子开的平稳匀速。
3、
距离受伤不到三个小时,汽车已经到达宁市,并直接开进了宁市人民医院急诊通道。
伤员被迅速转移到早已等待的急救推车上。
芳卿平躺在车上,随着推车快速地向前移动,她看到头顶日光灯一盏接一盏的后退,她又紧张起来了,慌忙抓紧一直握着她手的那双手。
那是何遇的手,他低头,轻声安抚:“没事的,我哥找了专家给你检查,放心吧!”
芳卿木讷地点头,在进入检查室那一刻,极为不忍地松手。
病人被推进检查室,闲杂人等只能在外守候。
何遇的大哥名叫何谦,是卫市人民医院的外科医生。
兄弟俩名字取“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首末字之音,父母当时觉得“玉”字太过于女性化,所以改了“遇”字,就有了何遇这个名字。
这时中午已过,伤者检查处理需要有一会,所以何谦就先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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