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片大地犹如水面一样裂开。
直直的通向目光不可及之处。
这人看向张学究。
发现他依旧没有丝毫疲惫之色。
便知道就算是这一扇,也并没有消耗他多少气力。
或许只是平平和和的随后一扇。
“你竟然……”
“我知道了……”
一股绝望从他心底里升起。
比破元之后再无法存进的绝望更深。
当你觉得自己和对手只差一点点的时候,你会嫉妒,会轻视,会奋起直追。
当你知道你和对手相差不少的时候,你会孤注一掷,你会撞破南墙也不回头。
但当你知道你和对手是天壤之别,云泥之差的时候,你会绝望,你会心如死水,会从内到外被严寒一点点侵蚀个通透。
张学究收齐了食指。
没有了阻挡,对方的舍身一击正正的打在了他的左肩。
然后如烂泥般掉落在地。
“终究你还是打到我了。你也该知足了……”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事实。
听完这句话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张学究收起白骨扇,向着地面轻轻一划,土地平平整整的降下去一块。
张学究将这人轻轻的放了进去。还把庭杖插在东头,面向坛庭的位置。
定西王府门口。
王府新修的气派大门此刻紧紧的闭着。
上面一个个新鲜光亮的铜门钉反射着冬日的暖阳,像剑一般射向每一位朝这看的人的眼睛。
蛰的人们纷纷用手侧挡,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任洋来到了仿佛门口。
穿着那一身破袄。
扛着那一根钓剑。
带着那一位小童。
“嘿嘿,这门钉可真亮!炒几个拿回去当弹子玩儿正好!”
任洋的孙子说着就走上前去。
任洋静静的看着,并未阻拦。
这小童从提着的鱼篓中掏出个鸟笼状的东西。
上面拴着精钢丝变成的绳子,足足有他一半胳膊粗。
“鸟笼”向下耷拉着。
就像被雨水浇湿的衣服。
小童提着钢绳轻轻一抖,这“鸟笼”顿时就精神了起来。
从顶往下全是一圈圈短刀,像炸毛的刺猬一般。
他看了看这五扇大门,似乎在挑选着哪一扇门上的门钉更加漂亮,更适合用来做单子。
但是看来看去也没有比对处那一扇最好,不由得有些烦躁,回过头把问询的目光转向自己的爷爷。
任洋微微一笑,任凭他自己胡闹。
小童有些赌气的降“鸟笼”信手一抛,扔过了高高的院墙,随即“啪”的一声从里面反扣在门上。
这门板可比他身子骨加起来还厚实的多,竟然被他一下扣穿。
小童把绳子反背在背上,像黄牛耕地一样使劲往外拉。
看着架势似乎想要将这个定西王府的门面全部拽倒。
“好啦好啦,你既然喜欢带两个走就好了。何必把这门庭都毁了呢?要知道,这门庭就好比一个人的脸面。定西王府的门庭就是这地定西王的脸面。如果你把定西王的脸毁了,你说他会怎么做?”
任洋一把顶住孙子的头说道。
“他会气的发疯,然后哇哇乱叫的说要杀掉我。”
小童说着,头往旁边一偏移,从爷爷的手中脱离出来继续朝前生拉硬拽。
任洋对这孙儿除了满眼的宠溺以外,再无他言。
“哐啷!”
被“鸟笼”扣住的那扇门从里面被硬生生的拽掉,飞了出来,还砸烂了半个门庭的高檐。
“定西王府”
四个字只存其二。
“唉……”
任洋摇着头叹了口气。
“对不起了霍望。我真的无心与你为敌,只是想来探望一下老友而已。可如今,即便我在说什么也是多费口舌而已。”
他不是一个自找麻烦的人,但是麻烦始终跟着他。
从年轻到老都是如此。
当年在安东王属地。
他只是听说安东王新娶的妾室乃东海之滨第一美女,可谓天香国色。
便忍不住的想去看一眼。
他发誓只是为了看一眼。
毕竟如此没人今生已经错过,但若再不一饱眼福那真是生平一大憾事。
可惜安东王并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不过也没有一个男人会将自己过了门的女人随意借与旁人欣赏的。
东西王府的五扇门已开了一扇。
任洋却又不进去了,索性原地盘腿坐下。
看了一眼府内向门口处疯狂涌来的军士。
有看了一眼定西王城城门的方向。
最后看了一眼身后正在用短刀把门钉一个个起下来的孙子。
然后默默地把已缠在钓竿的上的剑和线一圈圈解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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