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洛落被拖进客厅时,她觉得上苍还是眷顾她的,毕竟自杀和他杀虽然都是死,但后者只要略微想想都觉得可怕!
若是钟家杀人手法再狠点儿,就算她事后穿回去了,也保准得落下心理阴影来。
不管怎么样,只要不是被拖到荒郊野外谋杀,那就谢天谢地了。
但当她见到了那一屋子的人以及钟老爷子手中粗得吓人的藤条时,她又觉得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目之所及,是两个伤痕累累的女人匍匐在地上,后背上血痕淋漓,衣服都破了几个口子,周围阴湿了一片。
周围人俱是冷漠的样子,一如当初他们在仓房漠然的看着自己,而今他们也依旧漠然,眼睁睁看着那两个女人受着难捱的毒打。
很快,洛落被两人粗暴的扔在地上。饿得脱力的身体不受大脑的支配,勉强咬着牙坐起来,毕竟躺着虽然能好受些,但到底不像样。
从小爷爷就教导她,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挺直脊背做人,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坐得笔直,只是身子骨依旧有些瑟瑟的抖,不受半点控制。
她不傻,知道这阵仗把她拖过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少不了又要挨一顿打,不过鉴于身边那两个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样子,她吞了吞干涩得几乎没有的口水,看向钟老爷子。
钟老爷子眼含阴翳,都是这个畜生,不识好歹的得罪了宁先生,才有这后来的种种,害得他颜面尽失。
如今他不但没捞到半点好处,反而惹得一身腥。
这西郊门户与门户之间隔得不远,耳目众多,恐怕今日宁先生前脚一走,明日各方势力就会争相吞并瓜分他们钟家的产业。
在c国,家族之间的倾轧早已是屡见不鲜。
他紧了紧手中的藤条,恨得牙根直痒,“钟落落,你可知错?”
又是这套做派!
不过洛落之前吃过苦头,也懂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了。
在打死和饿死之间,她果断选择后者。
她唯唯诺诺的点头,“爷爷我知错了,您要是不解气就再把我丢出去饿两天吧。”
她说得诚恳,认错也突然,搞得在场人俱是一愣,就连钟老爷子脸上的肌肉也跟着抽了抽,有些接不下去了。
他看了眼始终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宁时,竟然根本没看这里,视线落在某个虚无的点上,像是在发呆。
钟震霆心下一沉,宁先生这是对他的处置不满意呢。
洛落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脑中本就绷紧的弦差点没扯断了!
宁时。
那一夜她见过一面的男人。
那言语、那狠戾,真真是叫人见之难忘,望之难言。
此时的他坐在整个大厅最显眼的位置上,风姿卓然,雪白的衬衫,颀长的脖颈,领口微微松散,随意却不散漫。
他瞳孔黑黝黝的,像一汪幽深的潭水,看一眼,仿佛就会被吸进去。
明明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相貌,与他身下的红木沙发相映衬,偏偏就有了那么几分上位者的凛冽气势,浑然天成。
如松梅般清冷孤傲,如独狼般诡谲难测。
额……这么明显重要的人物,她刚进来时到底是怎么自动忽略掉的?
难不成真的是饥饿使人智障?肚子太饿,把她的脑子都给吃了~
一时间,洛落心中有了计较。
看来定是宁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前来兴师问罪,钟老爷子为了脱身,果断的再次将她卖掉,决定当着宁时的面惩罚她给宁时出气。
可边上这两个女人又是为什么挨打呢?
其中一个她在医院曾见过,是原主的婶婶。此时婶婶的后背血痕淋漓,低声的哭着,一面哭一面抱着怀里的年轻女孩,手臂紧了又紧。
“哼!”钟老爷子几乎是用鼻子哼出来的声音,“饿你两天?太便宜你了,像你这种不知死活的孽畜,根本不配做我钟家的儿女。”
他清了清嗓子,“今天我就当着钟家众人的面宣布,你再不是我们钟家的子孙了。以后死活不论,都和我钟家没有半点关系!”既然打人收效甚微,那干脆就在家族中除名好了,这样宁先生再不满意也只能冲着这丫头本人去,和他们钟家无关。
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惊。
今天能有幸站在这里的都是钟家的直近亲属,出身于名门望族的自然知道,弃祖、叛党、犯刑、败伦、背义、杂贱,违反这六条之中的任意一条,皆可被逐出宗谱。
可这落丫头这事说轻不轻,说重倒是有些过了,怎么都够不上逐出宗谱这么重的惩罚啊。
要知道一个被逐出家族的孩子是没有任何前途的。
没有了钟家的光环,钟落落一个才二十出头的孩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在社会上立足。若是粗茶淡饭的过不惯,受不住辛苦,搞不好还会成为有钱人的禁脔……
再看脊背挺直半跪在地上的少女,因为被囚禁了着许多天,脸色惨白,头发枯槁,身形更是瘦弱了一圈,但却依然难掩其姿色。
这样的女子,若真流落社会,还真是难测祸福。
不过随即又释然了,反正原也是打算囚禁到死的,若是真能让她和钟家脱离了关系,转移了先生的怒火,对大家都有好处,又何必就这种无谓的事情多做执着呢。
钟老爷子对着钟建国吩咐道:“建国,去祠堂把宗谱取来,当着宁先生的面,亲自除名。”说着他一派正义的朝着宁时一拱手,“也顺便请宁先生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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