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这句话,爷爷还在舞动的手臂,竟然真的停了下来,然后他起身,像他来时候的一样,慢慢的走了。走的还非常的安详。
直到爷爷走出了院子,二叔才从床底下爬了出来,问我道:“有什么收获?”
我浑身瘫软的坐在床上。对二叔道:“爷爷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前几次是我睡的太死,其实他回来只为告诉我一个信息,逃走。他在让我逃走!”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我刚才的那个梦境。
林家庄的灾难。爷爷对我的警示,难道是跟那个梦境有关?
“林家庄有灾难了!全部的人都死了!”我对二叔道。
二叔的脸黑着,问我道:“你看到了什么?就在刚才的梦里?”
“人,全部都是死人。”我此时的心里一片空白,全部都是刚才那个梦境里的场面,所有的林家庄人无一幸免,全部死掉。
二叔站在我的床头,一言不发,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这一夜,我们两个都没有睡觉,我心里一片茫然,二叔一个不抽烟的人,竟然在窗台前抽掉了我一大半包烟。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我们家的门就被敲开了。胖婶儿跑到我家就在那边大叫。
“语堂?语堂?快醒醒醒醒!你爹他又出来了!”
我跟二叔本来就没睡着,胖婶儿这么一喊我被吓的一个激灵,在我的想法里,爷爷既然是一直想要给我传达一个信息,那昨晚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按理来说就是心愿已了,应该去安心投胎了。可是他昨天晚上在从我房间里出去以后,为什么还会被胖婶看到呢。
“胖婶?你在哪里看到了我爷爷?”我问道。
“祠堂那里,我说小凡,不是祠堂那边儿出什么事儿了吧,我早上过去想要给我公公上支香,发现门儿被堵住了,外面跪了个穿着寿衣的人,我琢磨着这是谁大早上在那边跪着呢,走近了一看,差点儿心给我吓的跳出来,竟然是你爷爷林老么!”胖婶儿道。
这时候父亲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奶奶也几乎在同时出了房间,一出来就开始哭,骂道:“你说这个死鬼,他怎么就不消停呢?”
我们一家人赶到祠堂的时候,祠堂的那里已经围了一圈人,我走近一看,就看到了我爷爷,他还是穿着那身寿衣,就跪拜在被我跟父亲昨晚堵住的那个门口。人群都在对他指指点点,看到我们过来,现在大家都对祠堂里有所怀疑,因为算命先生徐麟是的来,其实就是为了我爷爷的事儿,而本来就已经消停的爷爷现在继续闹了,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长明灯灭了。
村民们也没有太过分的马上就要求我们给个说法,或者说一定要我们现在打开祠堂门看看长明灯什么的,这一方面是因为乡里乡亲的出这样的事儿也绝非我家所愿意的,二来就是我爷爷虽然三番五次的这样诈尸,可是从未伤害过任何人。
爷爷的尸体就这么跪拜在祠堂门口,这让我看到的时候心里就相当的不是滋味儿,爷爷肯定知道祠堂里的那个女鬼的事情,这是在跪求原谅,还是在跪求放我我们一家人,这个我不得而知,但是我却真的可以感觉到,在林家庄的将来,似乎真的有一场灾难。
“多给你爷爷送点纸钱,人死了入土为安的对不对?”别人还有人劝慰我们道。
“小凡,那个先生给布置的长明灯咋样儿了?”
人群中总少不了有这样的声音问我什么。我也知道隐瞒不了了,祠堂的门儿被堵上,本身就是无奈之举,爷爷这晚上的跪拜,无疑是一个导火索,让想要隐瞒的真相再也无法隐瞒。
我们把爷爷抬起来的时候,他的身体还保留着跪拜的姿势,尸体未腐烂,却早已僵硬的不成样子,我们甚至无法让他的腿直立起来。
如果爷爷保持这样的跪拜姿势,不说雅观不雅观,主要是安葬起来太难了,在把爷爷重新抬到坟地里的时候,这样放入棺材里,就无法自然的盖上棺材板儿。
“二叔,有办法吗?”我偷偷问他道。
他摇了摇头。这么多人在,他要保留自己的秘密,就算有办法也不能说,最终,爷爷竟然以一个跪拜的姿势下葬。----除了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哭过之外,这是我第一次哭。
他没什么文化,不是后来我奶奶教他认识几个字儿,他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囫囵,他是一个老实人,可是他以前跟我说过,他以前被日本鬼子俘虏的时候,差点就被折磨死,他都没招。我当时问他,为啥不招?
招了就不是男人。他当时抽着旱烟对我道。
没有多豪情壮志,他也不懂什么大道理,男人,除了对自己媳妇儿之外,可以站着死,不能跪着活,这就是爷爷这一辈子最大的道理。
可是活着站了一辈子的他,竟然跪了下来,并且以一个跪拜的姿势下葬,这是对一个硬气的老实人多大的侮辱?
----这事儿整的每个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儿,特别是我没有对大家隐瞒长明灯灭了的事实,明眼人也都看的出来我爷爷的跪拜不是为了自己,这让后来赶来的七爷爷老泪纵横的叫道:“老么啊,你可比老三强的多了去咯。”
我这时候甚至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爷爷的第几次被安葬,这一次我是真心太难过,为爷爷感到不值,等爷爷的坟再一次被填上,一直没有吭声的父亲竟然抗了水泥过来,把坟整个都给砌上。
“爸,事儿出了,您就不用操心了,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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