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并未见过秦墨白,但因为是自家夫人的朋友,所以倒不惧怕。
赵嬷嬷领着她进了堂屋,秦墨白正坐在黄花梨木太师椅上喝茶,穿着青灰色太医服,看样子刚当值归来,还未来得及更衣。
“老奴见过秦三公子。”
刘婶客气行了礼,秦墨白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问道:“你是小月儿家的下人?”
“回秦三公子话,正是。”
秦墨白颌首:“他们是什么时候入京的?”
“八月初一。”
“哦。今儿是八月初六,秋闱第一日。”秦墨白似乎在自言自语,思量片刻对刘婶道:“你且回去复命,明日巳时,我在圣贤茶楼等她,就在朝阳街上。”
“是。”
刘婶高兴应了,很快便离开相府。
正常情况从相府到叶府用不了两刻时辰,这头一回去因为问路耽搁了功夫,她回到府内和夏月细细一说,夏月心中便有个大概判断。
其实京安城内并不算太大,估计乘坐马车转悠一圈最多一天足以,当然只是说纯走线路,而非游玩。若要论起游玩去处,夏月还不得知,毕竟初来乍到不熟悉,还需多多出门才是。
“圣贤茶楼。”夏月口中念叨着,眸光忽明忽暗陷入思考:“今上午出去逛了一会儿,我也没看见这座茶楼在哪儿。”
刘婶道:“秦三公子特意嘱咐我,说在朝阳街上,应该不会错。”
“嗯,无碍。”夏月点点头。
上午走了那会儿才几步远?朝阳街又长又宽,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她走的那几步路连一半的一半都不到,没看到也是正常。
既然秦墨白说就在朝阳街上,那肯定不会错了。“明早我们稍微早些出门找找便是。”
“是,我回头告诉宝田一声。”
“刘婶,你先下去歇着吧。”
“好。”刘婶刚要掀开帘子出去,忽然又倒回来,问道:“夫人晚膳想吃什么?我等会儿早些准备。”
夏月对她笑笑,“什么都行,我不挑食。”
“那老奴就看着准备。”
虽然夫人说随意,但是论起膳食自然也要荤素搭配着来,尽量花样多些营养全面,还不容易吃腻。
刘婶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又想起来一件事,回禀道:“上午我去菜市口碰到了一个人牙子,听旁人说起这个人牙子很厉害,他介绍进去大户人家做事的下人都很懂规矩,我就让他帮忙留意几个人。大概明天能有消息。”
“好。”
夜色正浓。
夏月孤身一人睡不着,便在卧房中点了烛火,做针线活绣荷包。
桌案上镂空铜釉烛台跳跃着三簇火苗,明亮光线把一道忙碌的身影倒映在纸窗之上,人动影动。窗外浓密的枝叶被风吹过偶尔打在窗棂上,噗噗作响。
不知过了多久,“好啦,完工。”
她从雕花木椅上站起身,手臂一伸舒了个懒腰,随手从桌案上拿起绣好的荷包左看右看。
银灰色缎面上绣了一只白鹤,洁白的羽毛,胸和前额有一缕鲜红,嘴巴和脚爪是暗红色。正在一汪池水中振翅高飞,洁白的扇羽打起水花点点,颇有一鹤冲天之势。
雅致又唯美。
鹤立鸡群。
夏月觉得这个词语很符合叶篱的气质。
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现在对自家先生佩服的五体投地,可以说是崇拜粉也不为过。
谁叫咱家先生厉害。
这时,刘婶在屋外轻轻扣门:“夫人,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出门,你怎么还没安睡?”
“哦,马上就睡。”
听见回应,刘婶便揉揉惺忪睡眼,转身回屋继续睡觉去了。
夏月把新绣好的荷包收起,又在衣柜中翻腾一阵,从里面翻出来一条折叠成方块的白手帕,放在桌案旁。
吹灯上床,阖眼而卧。
隔日用过早膳,夏月让刘宝田驾车往朝阳街驶去。
她出门没有带下人的习惯。刘婶年纪不小,掌管宅内各种琐事很是忙碌,留在府中能做更多事。
朝阳街沐浴在初晨的朝阳中,整条街一眼望去朝气蓬勃灿烂辉煌,多数门市正是陆续开门之时。
很多铺子都有熏香的习惯,从门口路过时,香气或醇厚或清淡,扑入鼻尖沁人心脾。
沉香自古今来是帝王级别的存在,高贵韵重,为众香之首。
夏月穿越前去逛文玩店曾经接触过,穿越后也接触过几次,对这个香味很敏感,忽然鼻尖传来幽香,立刻掀开窗帘往外望。
这个香味是从安喜银楼发出的。
深褐色木纹扇门一左一右在两侧敞开,沉香的幽香浅浅淡淡从里面飘散着,既不招摇反而显得很有韵味。这间银楼是京城老字号,开了很多年,京中百姓或者很多皇亲国戚也会经常流连忘返。
毕竟京城是个集各类达官显贵于一地的繁荣之所,什么人都有可能碰上。
夏月没把窗帘放下,而是探着头继续寻找圣贤茶楼。
街上这会儿子行人不多,过往马车也不多,刘宝田驾着马车走在街上倒很悠闲。虽然不识字,但是不是茶楼,远远望去也能一目了然。
“夫人,你看那里是不是?”
忽然刘宝田把马车喊停,在外面指着对面,惊喜大声道。
夏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过看,果然是圣贤茶楼。
这条街上的茶楼并不只有一间,过来这一路,已经遇到了一个,但是刘宝田并没有停车。因为夏月没喊他停。
那为何现在突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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