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没来镇上,佟掌柜口中说的那间新布庄已经开张了。
铺名叫做莲仪阁,用了郝心莲名字中的一个字打头,寓意仪容之象,坐实了铺子主人身份。
远远瞧着,铺子里客人不少,几名伙计忙忙碌碌,在门口附近穿梭不停。
郝心莲穿了一套烟黄色锦缎襦裙,脖子上围着一条时尚的围脖,脸上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耀武扬威把客人送出门外。
这围脖夏月看得眼熟,是她送到盈裳阁的那些披肩其中之一。
买披肩时,佟掌柜特意教过多种佩戴方法,郝心莲一学就会,这不,到了冬季,趁着铺子开业,她就特意戴出来,惹得好多人羡慕。
在这个年代,佩戴披肩绝对是个时尚,听说是从京城流传至民间。能够效仿的,家境通常都很不错。
素安街是东西走向,南北两侧全是铺面。
盈裳阁和莲仪阁距离几十米远,这两间布庄一个在街南,一个在街北,遥遥相对。
夏月过去盈裳阁时,佟掌柜正在唉声叹气。铺里一个人都无,干活的伙计全部在歇工。
“佟掌柜?”她轻声喊道。
佟掌柜听见这道熟悉的声音一时愣住,仿佛不敢相信。直到抬头看见夏月的身影出现在铺子门口,这才使劲儿擦擦眼,扭头再看。
这回确定了,连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夏姑娘,你可算来了。”
没有什么比起夏月的声音更让他朝思暮想的了,她的出现就宛如天神一般,瞬间照亮了盈裳阁角角落落。
进到里间落了座,夏月发现,几日不见,佟掌柜鬓间居然生出几道白发。
“可有什么好消息么?”
佟掌柜眼巴巴望着她,眼中的期盼不言而喻。
步入中年的他,已经很少能够有真情流露的时候,即便生意不稳或者遇到风险,都能沉着冷静。
可是这回财大气粗的莲仪阁对他冲击太大,在夏月这个知根底的老熟人面前,他丝毫不想掩饰什么了。
莲仪阁开张四五日,直接抢走盈裳阁一半的顾客流量,还带走一部分老顾客,照此下去用不了两三个月,盈裳阁就要完蛋。
他心里没底。
夏月一摊手,一把布料小样儿从掌心伸展开直落桌面,“佟掌柜瞧瞧这些。”
从她进门开始,佟掌柜迫不及待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的周围。
眼下,更是一脸凝重,把桌上的布样儿抓起在手里,两根手指轻轻捻过布料,捻了几下再瞪眼细细一看,立刻又翻下面那块,再捻几下……
没过一会儿,惊喜叫出声来:“夏姑娘,这些料子真真极好,厚实顺滑,细腻坚韧,同材质的比起我店里这些好太多。”
夏月浅笑不语。
这是肯定的,她心知肚明。
这个年代的印染织布技术虽然已经很发达,但是和现代工艺却无法比较。
佟掌柜忐忑问道:“不知,这些料子什么价钱?”
夏月略一思索。
古代大户人家买布都是成匹的买,只有穷人才会几尺几尺买,够做衣裳就成。
匹是古代布匹的长度单位,四丈为一匹,一丈又约等于三点三三三米,换算下来,一匹布的长度大概在十三点三三三米左右。
但是到了现代,匹基本已经被当做一个整装的丈量单位。一匹布就是那一整卷,现代每个布料厂家都有自己的出厂标准,对布匹的长宽幅面规则都不同,需要各自分析。
她提前解释清楚:“这外面来的布料和本地不太相同,无论宽窄长短都有差异。”
佟掌柜忙道:“这个无碍,我们只按篇幅,就量论价即可。”
“好,不知佟掌柜相中几样?”
“这件、这件……还有这件……”他一口气选了五六种。
“那这些款式的布在你铺子里进价又是多少?”
佟掌柜怔了怔,不明白夏月为何问这个。不过出于信任,他还是一一把进价报了。
夏月点点头,“那就按照这个进价算吧。”
佟掌柜又惊又喜,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好的布料,居然和他铺子里的进价相同,这根本不大可能啊。
踌躇片刻,还是问出心中所想:“这……会不会让你朋友亏钱?”
“这个佟掌柜可以放心,我朋友心中有数的。”
“……”
佟掌柜突然有种被馅饼砸中的感觉。
简直难以让人置信。
话又说回来,做生意的多少都会藏有私心,如果刚才他在没摸清夏月意思的情况下,稍微把价格虚报一成,那么现在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人可就是他了。
大概这就是傻人有傻福?
佟掌柜最终满怀兴奋和夏月商定好细节,同时还把定金二百两银子付了。
初始估算,这些布料的价值加起来一千多两银子,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夏姑娘有情有义,他也是。
等后面送货过来再付尾款。
夏月告知佟掌柜到那天多找几个人手出来,头一回先测量好毎匹布的长宽和重量,这样等下一回再送,直接过秤一称,便知有无异常。
把佟掌柜又感动了一把。
事情办完夏月便离开了盈裳阁,沿着素安街一路往东溜达。最头上,往左一搭眼就能瞧见自家铺子崭新的大红漆木门。
牌匾上叶篱写的大字苍遒有力,惹来几位静斋书院的学子驻足观望,还窃窃私语。每人脸上全是羡慕神色。
这可是先生的墨宝。
夏月怀着骄傲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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