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风景桥上,第一次见到她。
四年前一个清晨。瞿然早早就接到一个喜讯,但对于他,却不是,因为,他不在乎。
瞿家长者裕美与瞿然轻生父亲瞿国维,打算为他定场婚事,毕竟也该有自己的家庭了,总不能到四五十也一直以事业为重。平时瞿然称呼裕美“小妈”,这是瞿国维的意思,说是更亲切,但实质上裕美也就奔四的人。然而瞿然只回了句,随便看着办吧。
车开到一旁,想要透透气,远离喧嚣,让自己的思路更加平静清晰,打开车门,走到风景桥上一旁,看着不远处。想着些其他。
四年前,也曾是这样,只不过,是两情相悦罢了。瞿然垂下眼眸,一声苦笑。
这座桥上,很少有人会停下,因为都太忙碌,或者,也不认为这儿具备让他们逗留的理由,但这桥上,却站着另一个人。
因为人太稀少,他一眼就发现了她。
看上去,是在欣赏桥外的风景,但脸上却写满是惆怅。她好像很享受,每每轻风吹来,拂面的样子,外放松。
“瞿少,接到消息,八时十五分,有会议要开。”男子走下车,通知了一句。
瞿然转头,眼帘垂下,依旧冰冷傲气,上了车。
。。。。
“妈,你为什么要这样?!”
“怎么……怎么就不能事先和我商量商量?”卜予蒽手里拿着一张打印得很规整的条约协议,她不理解,这到底是为什么。
“哎,哎哟,女儿,我这也是没办法不是吗!你是知道的呀,你弟自车祸以后,至今都还昏迷不醒躺在医院,你爸又被气的脑子……,家里生活一天要开支,我这也不没办法呢吗!”是啊,当初是弟弟卜于还为了不让卜予蒽受伤,才用自己的身体去挡那辆飞驰而来的货车,致使变成现在的样子,而父亲也正因为接受不了此事,变得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一夜之间,有了不可逆转的巨大变化,也让卜予蒽感到了像是天堂与地狱之隔。
想到这儿,卜予蒽紧捏纸张的手,微微松开了些,走近床旁,坐到卜母面前,语气也平缓了些。
“可是……,你让我怎么做,我根本就不认识这纸上所写的男子,礼金两百万,我,我怎么还?”纸上清清楚楚地写上,若毁约,必须双倍补偿,然而在卜予蒽还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那两百万的礼金就已经被花了些,而凭卜予蒽现在的能力,想要毁约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要不……,要不乖女儿,你就进那家人的门吧?我打听过了,那家人不错,家境可好的不得了,谁摊上还是谁的福分呢,嗯?”卜母突然握住卜予蒽的手,表情看着像是祈求。
“我……”卜予蒽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这是卖身契吗,可自己还能坚定地说,没关系,她可以去立马退还礼金,并且再加上两倍的偿还金?
显然,她不能。什么也做不了。
“就四年,啊?说不定……”卜母见没什么反应,又加了句。此时的卜予蒽不知为何,自己眼圈会泛红,鼻子会发酸,什么年代了,自己却依旧处在古代时的未见面,便成亲。自己却是那样的无能为力,那么微小。
婚礼举行当天,除男方家属外,只有卜母一个人来了,坐在台下,满面春光,直直地盯着大屏幕,等待着自己女儿的到来。
为卜予蒽梳妆打扮的,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包括伴娘,所有人都是带着非常欢喜的气氛,唯独卜予蒽,不知自己的面部表情应该表现出怎样。
曾经,她也曾幻想,自己会如童话般故事里的那样,会找到自己所爱的那个人,而那个男人也视她为世界上最重要的,然后会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地过一辈子,儿女绕膝。会像言情小说,青春电视剧里的那样,有一段刻骨铭心的青春罗曼史,两人会经历重重困难,最后互相珍惜。
而现在,她却被专业设计师装扮成最漂亮,别人都羡慕的模样,自己的心情却是那样复杂,那个人怎样,是个什么的性格,他会不会任凭心情好坏就随意蹂躏她?或许她以后的日子,可能将和一张契约过上四年,她可能会被随意捉弄,但却无力反抗?因为条约上写得清清楚楚,法律也是认可的,谁都参与不了。
可……
“卜小姐,婚礼仪式已经开始了,请让伴娘带着你走向属于你的甜蜜幸福吧。”女化妆师将卜予蒽的手,递给了旁边的伴娘,走出了化妆间。
走过铺在草坪上的宽大红毯,两旁的出席嘉宾都以称赞的目光,打量着新娘的容貌。确实很美,婚纱是耀眼的白,每个部位都被专业设计师整理得很到位,手捧花束,头上顶着未揭开的薄薄面纱,精致的妆容,可卜予蒽却不知道该怎么露出一副很幸福满足的笑容,也许对于很多曾走过这红地毯的人来说,幸福的样子,是不假思索的,但如今,她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好,有请伴娘将新娘交于新郎,新郎,可揭开面纱,深吻你认定的她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握着卜予蒽的手,与主持者所表达出的直接情绪,形成了很大的反差,像是正身对着别人的新娘,揭着别的女人的面纱,纱过头顶,女子抬头相望,那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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