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殿下,这女子昨夜独自一人憩在佛堂。谋伤太子一事,当属她嫌疑最大!”
叶梦寒心中大骇,谋伤太子!这天大的罪名怎能落在她头上,她想起了昨夜林渊对自己的嘱咐。无论如何也要说自己一个人睡在佛堂。可要真的这么说,岂不是更坐实了他们给的罪名!
她要怎么办?她想要替自己辩驳,抬头看去正对上一张与小容主有几分相似的脸。一样的孤高,一样的漠视。要说唯一不同的也只是小容主多了一双似嗔似怨的丹凤眼。
自家王妃被刺死后,荣王心病难医。一直留在首阳山上养病。两个女儿抛在一旁,连府邸也不怎么回的。偏这次太子在龙隐寺中出了事,他这个做叔父的却也不好不来主事。
所以,叶梦寒才会被带到荣王殿下这里。
小容主于她一直是个传奇的女子,却没想到她第一次见这传奇女子的父亲,却是在这样的情形。
荣王看她这凄惨样子,正犹如寻常女儿一般受惊流泪。却是不知是这谋害之人太善于伪装,还是她真就是清白女儿,在受不白之冤。
正想仔细问她一二,却听见一直在太子床前为其医治的太医一声嚎叫。随后呼啦啦地跪倒了一片,跪在最前面的一个白须天命的老者,颤抖着对荣王禀道。
“老臣无能,太子伤势过重,已经薨了。”
跟在他们后面跪着的太医个个抖若筛糠,治不好太子他们定要陪葬的。可太子头上颞颥两穴都被重物击打,已经完全凹陷下去了。
任他们医术再高明,也救不回一个必死之人啊!荣王听他们所说,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竟然毙了?以皇兄多疑的性格会不会也将此事牵连到他头上。要说皇亲之中谁离龙隐寺最近,岂不就是他这个在首阳山上养病的荣王么。
这谋害太子之人会不会也已经算到了这一步,他抬头看着叶梦寒。现在看来已经没有查的必要了。太子一死皇兄必定是雷霆之怒。只有将此女尽早的推出认了才是。
他给了那禁军头目一个眼神。那亲兵出身的人自然也明了,这事儿再也没有问的必要了。只这女儿认罪,他和荣王就都落得轻松了。即使这事儿真不是她做的,现下也不得不是她所为了。
他走上前去,像来时一样重新钳制住她。叶梦寒看刚才还有心要问她一二的荣王,却转眼就使了个眼色要将她带下去。顿时明了,自己的下场绝不会好过。
她想挣开禁军的桎梏,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她又蹬又踹却连人的皮毛都没碰到。走投无路之下,只好大声喊道
“我昨夜一直宿在佛堂里,哪儿也没去。我没有害太子,没有害太子!”
于首阳山下的林渊一直心悸个不停,明明他走时还看她一切安好。现在心头却隐隐有些不祥之兆。想了想他还是对自己的亲随说道,去把林九给我叫回来。
三盏茶后,林九站在林渊面前对他回道
“恐怕叶小姐性命危矣。”
林渊猛地拍向一旁的一颗垂柳,直把那老树打的四分五裂。
“具体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了!”
原来林渊走时因为不放心叶梦寒,怕有人再去佛堂诱她出来。有知道昨夜事儿急,若有所纰漏就是诛九族的事儿。所以特意排了林九,一直潜在佛堂外,帮他看顾叶梦寒。
可谁想到那女人的药如此劣质,竟连个老和尚都摆不平!还有那赵氏也忒可恶了些,要不是自己怕打草惊蛇,惹了叶梦淮这只狐狸。赵氏哪儿能猖狂至此。
难道她就没想过若是寒儿出事,她焉有命在?还是仗着有叶梦淮这个儿子,连诛九族的罪过都不怕了?
真是该死!
林九看主人如此生气,但还是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我下山时,叶小姐刚被那禁军抓走。我看那他那粗暴样子,像是认定了叶小姐就是凶手。只怕现在要审问她了。”
林九担忧的看着林渊
审问?林渊冷笑一声。那女人的药他岂会不知,断是目的不达不能停手的。纵然那老和尚定力远比常人,这太子也不过寻常人尔。
留得性命也不过在这一时之间。那荣王什么德行他还能不知?要真是能扛事儿的,能把自己的女儿推到风口浪尖。
这些个人凑在一起,必要拿寒儿顶罪。想到这林渊便狠得咬了咬牙,他俯到林九身边耳语了几句。林九得了他的命令,立刻往山上跑去。
希望他去的及时,叶小姐仍有命在。否则这龙隐寺里的人,是一个都逃不过了。
林渊拳头紧握,想了再想。望了那山上一眼又一眼,最后还是催马下山去了。
他在心里不断的宽慰自己。要相信林九,相信他在龙隐寺的部署。一定不会让寒儿出事儿。可是还是恨得不能自已,就如同得知妹妹下落的那天一样。只能借着催马疾驰之感,舒缓内心的暴戾之气。
他必须要下山,不能露了马脚。这样才能救了方家,救了妹妹,救了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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