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中的白月溪攥紧被角,紧蹙的秀眉难以舒展,冷汗淋漓早已沓湿了衣襟。
修长的右手抚上她的前额,和暖的光晕化开,驱逐了不安,她翻了个身又安稳的睡了过去。
收回手,望着熟睡中的她,肖歌心中一声轻叹,俯身为她掖好被子后,这才轻声出了门。
海风席卷浪花自大海深处而来,猛烈的拍打着礁石。肖歌站于岸边,目光悠远的看向远处,一丝光亮若东升的太阳,自海底缓缓升起。
肖歌御风前行,那丝光亮却在将他的身影完全包裹后,全然又隐没到了海底深处,海面依旧波澜,唯余空中星子璀璨。。。
紫色雾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烈焰气息,肖歌负手而立,胸前结印,双手开合,编织出一张电光大网,倏然将这雾气罩住。
“拖得了一时,你还真的是拖不了他一世。”角落里一个声音响起,伴随着说话声的是阵阵剧咳。
肖歌凝视着大网,看着它逐然侵入雾气内里,只余一个古老图腾在外闪现,这才侧身看向角落中说话之人。
“我能救你亦能杀了你,你最好还是安守本分,看住他为好,否则,那女子我是不保证可以安然无恙的归还与你。”
角落中的人趔趄着站了起来,走出黑暗,竟是那张瞧着没有血色的脸——珈蓝。
“你敢伤她,我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定与你同归于尽。”
肖歌嘴角一扬:“同归于尽?就凭你?”
冷笑伴随着剧咳,珈蓝无力的坐倒在地,是啊,就凭现今的自己,能奈何他什么呢?
“我会好好看守,但是不保证可以看得住,虽说海魂并没有完全被开启,但是他的力量太强大了,就算是你的封印加固,也不会是一劳永逸。”被海魂吞噬的刹那,他才知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可悲,可笑,但是他却不后悔,起码他为了她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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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明日要大婚了?怎么可能,不是说还有一月嘛,怎就突然要明日大婚了呢?”
昆仑上下一时间忙的上气不接下气,实在是因为掌门大人太任性,平日里淌是有个什么活动,改改日期也就罢了,连结婚这样的大事也如此心血来潮也委实让人缓不过神来,尤其是扈罗尊者,抱着一大推请柬跑到肖歌面前诉苦。
“师弟,请柬都还没送出去,你突然就说明日要大婚,这不是在给我出难题嘛,我就说你怎能不记仇,竟是在这等着我呢,不行啊,说什么也不行,太仓促。”
肖歌不慌不忙的写着喜字,放下笔,悠然道:“是谁前些日子还抱怨,结婚结的六界皆知实在太张扬,亲友间聚上一聚吃吃喜酒才是正经,自你那日如此一说,我回去如此一琢磨,顿觉师兄说的甚是在理,但是天帝那般热情,又不好拂了他的脸面,淌是真的按原计划进行,指不定那日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所以啊,我就思忖着,不若我们就先斩后奏,事后再理清这些,师兄意下如何?”
“你说的倒也是这么个理,天帝那边也是该好好想想措辞,天宫的面子还是要顾忌到的,只是,明日的话,真的是太仓促了,要准备的太多。”扈罗尊者忧心道。
“新娘新郎皆在,白辞帝君与夫人也在,虚空那边也早派了人过来,昆仑上下就更不用说了,缺什么?既然不想做大排场,昆仑之外就不发请柬了。”
扈罗想想也是这么个理,“行,就依你说的办,就明日了。”说完,快步出了殿门,看着他这般风风火火的样子,肖歌眼中却没有一点喜色,摇头苦笑,原来自己也有这般害怕急迫的时候,月溪。。。
“肖歌。”白月溪气呼呼的冲进大殿,肖歌屏退左右,来到她的面前。
“怎么了?”
“怎么了?你居然问我怎么了?明日大婚,昆仑上下无人不晓,唯独我这个新娘子毫不知情,你觉得这样说得过去吗?”
肖歌恍然一拍脑门,道:“忘了。事情一忙就给忘记了,不乐意吗?”
白月溪呵呵两声:“也没什么不乐意的,就是这样的事难道不该与我商议吗?你这叫什么?叫典型的大男子主义,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不是你自己的事,我也是参与者,就该给予我最公平的对待。”
肖歌愣了愣,想想倒是也是这么个理,赶紧做低姿态讨好道:“夫人说的是,是为夫想的不够周到,日后定当改正,还望夫人海涵。”
白月溪一听,面上故作镇定,心中却乐开了花,无声的呐喊:“娘,你闺女我看来已经悟到了这个度,御夫之道啊,果然是一门很大的学问。”
婚期的改变,之前的策划皆要有所变化,原定要从巫奇神宫出嫁,如此一来也是来不及的,思索再三,最后还是决议自齐凌峰出嫁,毕竟泉瀛是她的师父,怎么也算是娘家人,自师父那里出嫁,于情于理也是说的过去的。
入夜,昆仑上下依旧灯火通明,这一夜对所有人来说都将是个不眠之夜,某些人激动的难以入眠,某些人感怀时光的流逝而辗转难眠,更有某些人苦逼的要准备明日的婚礼没空睡眠。
师父房间的灯还亮着,白月溪披着件外衣轻敲房门。
房门打开,泉瀛衣衫规整的站于她面前,他果然还没有睡下。
“师父,我有些睡不着,想和你说说话。”
泉瀛微笑着点头,将她让进了屋子。
“我娘刚走,又哭又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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