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下了一场小雪,她趴在窗户上欣赏雪景,恍惚又看到何枫淇和那个姑娘并肩在小区里走过,可楼下有许多孩子在堆雪人,跑来跑去的,看不清楚。沈采薇好一阵迷茫,她连自己的丈夫长什么样,都不确定了么。
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是她很久没认真观察过何枫淇了吧。她都不敢和他平视了,怕被他时常的冷漠刺激到,他仍无睡她的征兆,他要么晚上不睡,等她白天上班后再睡,要么把折叠椅一支,在客厅里囫囵凑合一晚。
缺乏物质支撑,缺乏精神沟通,缺乏身体交流的婚姻能是什么滋味,沈采薇心里清楚,比白开水更寡淡。
但人的受耐力就是那么回事,越忍受,越能忍受,忍到后面,麻木不仁。
不过沈采薇是个不认命的女子,她说把问题交给时间,不代表坐以待毙,在重温了几遍贤良淑德的理论后,决定改变现状,和何枫淇的家里人搞搞关系,把关系搞搞好。
这天,上天给了她一个契机。一位律师去湘西开庭,拖了几年的案子大获全胜,高兴不已,给所里每个人带了一大串腊肉,沈采薇打算把这串肉送给公婆。
一来她和何枫淇不开火,这肉没法吃。以前听何枫淇吹牛他上小学二年级就会做饭了,可沈采薇一次也没享过口福,吃个水果都是她洗好的,更别指望他出去买菜了。而沈采薇不会做饭,到了周末洗这涮那的,忙得团团转,搞完了还总得歇歇吧,根本没精力学烹调。
二来那天王瑛到殷洁家找到她,两人没吵,但交流并不和谐,而以后还得相处啊,她是儿媳,王瑛是婆婆,以沈采薇受的教育来说,儿媳妇首先低低头,不丢人。
到了公婆的住处,敲了半天门,没人开,但门上又没挂锁,显然是从里面反锁的,打电话吧,打了两次,都无人接听。
邻居走出来问沈采薇找谁,沈采薇说明来意,邻居道:“哦,你找那对老夫妻啊,他们搬走了,不住这了。”
沈采薇吃了一惊:“他们说搬去哪了吗?”
“没听说,说是跟着儿子享福去了。”
跟儿子享福?王瑛就两个儿子,难道搬去和何枫明一起住了?何枫明和夏溪南是租房子同居的,他们老两口再掺和进去,画风莫免太新奇了吧。
可沈采薇转念一想,估计是为了省房租。
何枫淇家是本地农村的,农村里的农村,在荒郊野岭的地方,再过个一百年也不一定能拆迁到的那种。沈采薇只去过一次,王瑛夫妇现在也不住家里,前些年还住的,细想起来,自从她和何枫淇谈婚论嫁开始,他们即在城里租房子住了。
虽说租的是城乡结合部的平房,房租比地板还低,但也是要花钱的,而且王瑛夫妇已经不上班了,家里的宅基地还要打理,也没有像别人的父母那样,管小两口的吃喝,那他们住在城里的意义在哪呢,沈采薇问过何枫淇,他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现在他们搬走了,沈采薇迫不及待地回去把这事和何枫淇探讨一番。
到了家门口,太冷了,偷懒不想拿钥匙,敲门,敲了半天,没人应,刚准备拿钥匙开门,这时门开了。何枫淇探出半个脑袋,一见是她,像泥鳅似的滑了出来,把沈采薇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去,他穿着单薄的睡衣,冻得牙齿咯吱响。
沈采薇感觉不妙,他鬼鬼祟祟的,屋里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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