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宏的心脏骤然一缩,侧目看时,父亲那张正气凌然的国字脸已毫无血色苍白的吓人。他慌的六神无主,大腿不听使唤的哆嗦起来,他伸出手掌心死死的按住那血流如注的伤口,鲜血从他指缝间流出,止也止不住。
“爸,爸!”范文宏额头青筋突突直冒,扯着嗓子大喊。
范永浩闭着眼睛毫无反应。他感到掌心传来的父亲的体温越来越微弱,霎时间整个世界都冰冷了。
“爸!”他大声痛叫,像一头绝望的野兽发出嘶哑的悲鸣。他的心被撕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围观的人群不存在了,什么都不存在了,一想到父亲和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竟是“儿子,对不起”,往日里父亲的种种无声的关爱涌上心头,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范文宏伏地恸哭,徐猛却是十分冷静。他第一时间打了120急救中心,不一会儿,救护车赶到,几个大夫一番紧急处理后,将范永浩抬上车,向市中心医院疾驰而去。
……
……
范文宏不知道自己怎么到的手术室门口,他堆在地上,目光呆滞看着手术室门上写着的“紧急手术”四个大字。字上面红灯闪烁,灯光一下一下的扫过他的脸,他却连眼睛也不眨,好像一个木头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电梯里冲出三个人来。两男一女,走在前面的那个女人像一团风似的冲了过来。
“文宏!你爸怎么样了?到底怎么回事?谁干的?”姑姑范雅珍眼睛通红。
范文宏见到姑姑眼泪又流了下来,“姑!我爸正在手术呢,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徐猛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说道,“我们找姜宏杰许多天,猜他犯了那么大案得向省外逃,没想到居然藏在眼皮子低下!唉!范局是个好人,他一定会度过这关的!”
范文宏的母亲汤玉霞一听丈夫被捅了两刀,而且刀刀致命,登时急了,扯着范文宏衣领来回摇晃着,呜咽着说道,
“你啊,你啊!要不是你整体胡混,你爸也不会操心,他老去你那破地方转悠!他好好地上班下班,能被人害了吗?呜呜呜,你,你爸他……一直都在关心你啊!”
“妈,别说了,妈!别说了,我……我……”范文宏咧着嘴大哭。
他爸进网咖的时候,他便有些疑惑,以他爸局长的地位,为什么会亲自下来走访排查呢?这是基层民警干的活啊!现在弄明白了,肯定是父亲担心姜宏杰要害自己,特意过来的。而且听母亲的话,不止今天,以前父亲也经常去网咖看自己!而自己竟然一次都不知道!一想到父爱沉默如山,自己还纠结着过去不放,他简直心如刀绞。
再也没有比失去更让人懂得珍惜。母子抱头痛哭,楼道间悲泣的哭声回荡!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范文宏的姑父周祖冲沉声道,“先等手术结果。文宏,你是你们家的顶梁柱,很多事还等着你处理,要镇定!”
周祖冲是泰盛集团的董事长,德龙市的知名企业家,多年商海沉浮练就了他一颗处变不惊的大心脏,见母子俩都没了主心骨,连忙出言安慰。
范文宏抹了一把眼泪,“是,姑父,我,我知道了。”
几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苦等,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过了好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几个穿着墨绿色手术服的大夫默默的走了出来。
众人腾地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问道。
“大夫,怎么样了?”
“我爸没事吧?”
“局长他醒了吗?”
一个大夫摘下口罩,有些歉意的看了眼众人,“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他儿子!”范文宏急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我爸怎么样了?”
“他的情况有些复杂。你要有心理准备。他失血太多,进手术室的时候已经深度昏迷。我们尽全力止住了血,使他的内部器官恢复了功能。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他脑部器官大面积死亡,这种死亡是不可逆的。所以,他现在失去了全部意识,处在深度昏迷状态下,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植物人。”
这话不啻一道惊天霹雳!范文宏惊骇的脸如灰土,他猛地一把抓住了大夫的衣领,声音发颤着喝道,“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爸不是植物人!我爸怎么会是植物人呢?你,你救救他啊!你是大夫,你救救他啊!”
“文宏,松手!这和人家医生没关系!”周祖冲拉开了范文宏。
那个大夫整了整衣领,继续说道,“植物人有可能恢复意识,曾经有过先例,你们再找其他专家看看吧。病人一会还要做全面检查,所以你们现在不能探望,就这样吧。”说着大夫摇头走了。显然植物人恢复的概率实在太低,他这么说只是为了给家属一个心理安慰,一个接受事实的缓冲时间。
周祖冲背手踱了两步,沉声道,“西医不行咱们找中医!徐猛,你现在开车去刘氏骨科医院,把刘伯鹊老爷子给我请来!出诊费十倍!不!他要多少我给多少!马上去!”
刘伯鹊是中医圣手,全省素有盛名,电视里不时能看到刘伯鹊老人又治好了疑难杂症,创造医学奇迹的报道。众人一听能把他请来,原本沉下去的心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徐猛像风似的跑下楼去。
范文宏听到刘伯鹊三个字,心头一动,涛哥和刘伯鹊交情匪浅,最近几次他还开车送陈涛去过刘氏骨科医院,听那里的小护士们闲谈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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