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素婉此问一出,方才出来请愿当中的多数大臣皆故作清高地一甩云袖,高傲地将头转向一边,对素婉的话置若罔闻。
素婉原就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有什么疑惑便问什么,话里向来不设任何心计陷阱,偶然有那么些不当之处,那也只能说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不过,有一个四品臣子,听了素婉这话,倒是滴水不漏地将话中略有不当的意思转圜了回来:
“吾等既身为武朝臣子,食君俸禄分君之忧,说话做事皆以武朝江山社稷出发,故万死不辞,却非因娘娘所谓的‘一人之怨’。”
“真是好一个食君俸禄分君之忧,可本宫怎么看着夜宴开始之前,皇上面上并无忧虑之色,反而是你们这些人搅了通浑水之后,皇上才如此忧心忡忡愤而离席?”
素婉说的是事实,也正因为是事实,所以那些大臣根本无法从中寻出一丝错漏。
经过蓦然一瞬的寂静之后,一个面带须髯的五品武将怒而发声:
“后宫不得干政!即便是皇后娘娘您也不例外,所以还请娘娘自重!”
此话一出,原在旁沉默许久的白芷也端着副颇为“担忧”的模样幽幽在旁开了腔:
“是啊皇后娘娘,不管怎么说,这毕竟是前朝的事情,吾等后宫之人,最好还是不要多加置喙的好。
否则,传到皇上耳中,可就不太好了。”
听了这话,素婉倒是转过头颇看了她一眼,不过脸上的笑颜因此可见愈发讽刺:
“呵呵,你们难道不觉此话可笑吗?你们既可以在此大谈本宫的废立,缘何本宫过问一两句却是过问不得?”
经素婉如此一说,台下众人尽皆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是啊,武睿说今夜不立太子,不谈国事,他们就谈废皇后,如今武睿一走,皇后来过问自己的废立,这又成了国事,成了后宫不可干政,倒也当真可笑至极。
席间再一次因为素婉的话而回归沉寂,气氛一度冷凝。
正在罗素准备暗自为素婉此行拍手叫好之际,一个阴冷的声音却慢慢悠悠地轻易将这个局面打得粉碎:
“皇后娘娘好大的气场。”
两次见面,上一次的相处,在一个时辰左右,但这的确是罗素第一次看到白瑞脸上露出如此玩味而认真的神色。
他难得地坐直了身子,一手撑在椅侧,另一手托着腮,嘴角微微含笑,半脸遮挡在阴影之下,那目光紧紧盯在素婉身上,说不上其中究竟是阴翳多一分,还是讥嘲多一分。
明显可见的是,眼看这声音来源竟是白瑞之时,素婉的脊背僵了一僵,眼神也不如方才凌厉,且瞬间便显出了几分颓势。
“怎么?皇后娘娘方才气势不是足得很吗?如今这是怕了?”
见素婉半饷没有回话,白瑞复又语气更为嘲讽地出言相迫。
罗素跟锁秋站在素婉身后默契地对视一眼,齐齐不动声色地朝着素婉贴近了一步,作出保护之势。
素婉本就是个生性良善纯粹之人,没有太多心思,太后只不过教了她不到一月,如今她能在这殿前稳住气场质问大臣已是实属不易。
且白瑞这人,是从小/便在军营摸爬打滚混出来的人物,杀人如麻,通身戾气极重。
能让三军在战场之上臣服其统率,又素有“一眼震阎罗”之名的人,气场又怎么可能是常人所可比的。
说实话,在他如此目视之下,若轮罗素,怕是连坐都坐不稳,更别提回话了。
“哎呀哥哥,你怎能如此对皇后娘娘说话?你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杀敌无数,身上那般戾气,只要是个寻常姑娘,谁能不怕?”
白芷这话,看着是给素婉解围,却实则暗喻素婉空身为皇后,竟连寻常姑娘的胆量都不敌。
所以诸臣听了之后,竟是齐齐低声发笑起来,不过,也正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蓦然响起,不合时宜,却瞬间解救素婉于水火之中:
“论气场,这席间应是无人敌得过白将军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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