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盛酒店是家三星级酒店,路全有,是酒店的行政总厨。今年已经56岁,十几岁从事这个行业,当年和黄老板也就是黄金和一起学徒的师兄弟。路全有带徒弟不多,但是带出来的徒弟都是能力出众的,平日里嘻嘻哈哈,一脸慈眉善目的笑脸,一进入工作状态,眼里不容一点错误。尤其对待徒弟格外严厉。别人带徒弟都收钱的,路全有不是,看重的第一人品,第二是看愿不愿意把这一行做为自己的终身事业的人。本来路全有已经不想收徒弟了,经不住黄金和软磨硬泡,又再三说韩冬这孩子有学问,肯吃苦,人品没得挑,什么难得一见,总之,就是及尽赞美之词,说的路全有也不好拒绝。当见到了韩冬,老路也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
到了酒店,老路给韩冬大概介绍了一下酒店情况,并喊来那两个跟着自己学徒的徒弟,把韩冬介绍他们认识,让他们带着韩冬熟悉一下环境。
聊天过程中,韩冬知道了两个师哥一个高个子的叫薛强,矮个子的名字汪成。两个人都是跟路师傅学了一年,现在都在配菜。
几天时间,韩冬跟着两个师哥熟悉着环境,也看着师哥们操作。因为在黄老板那里学过一些日子,本身脑子也灵活,一些简单的韩冬有时候也自己动手操作一下。
这一天,路师傅把韩冬叫过去,让他去摘菜,洗菜,做勤杂工。看着韩冬一脸不解,路师傅一脸严肃的说:“想要做一个合格厨师,就要从勤杂做起,必须知道水菜类,根茎类等各种菜的损耗,特性,连这个都搞不清楚,你就做不了厨师。”听了路师傅说的,韩冬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里还有学问的。
转眼几个月过去,韩冬在酒店上班有了固定收入,虽然不多,但也够每个月寄给家里的钱。有几回,韩冬给吴艳霞打了电话,想还给她一万元钱,每次吴艳霞一听这个事都挂断了电话。期间韩冬也给黄老板打了两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听。
韩达也来过几次电话,询问韩冬情况,也顺便问问黄老板的事。
韩冬勤杂工期间工作特别认真,每种菜都用本子记着损耗,食用部分,出品率。每天来的早,最后一个下班。这一切路师傅都看在眼里。
这一天,路师傅把韩冬叫到办公室,跟他说明天开始去配菜,让薛强带着他。不常见的笑容挂在脸上,顺便询问了韩冬家里的情况。
薛强是配菜的老大,也就是班长之类。因为同是路师傅徒弟,韩冬也格外被照顾,即使这样,也一如既往地格外认真,每个菜的主料,配料比例,切配方法,颜色搭配也都一一记在本子上。薛强性格有些大大咧咧,但是看到韩冬的认真劲头,也是打心底里佩服。学厨师的文化水平基本都不高,一个大学生学厨师,这也引起了后厨不小轰动,没事总有人跟韩冬搭话,时间一长,也有了一些闲话。
为这事,路师傅专门叫韩冬来办公室跟他说了一回,让韩冬放下心里包袱,谁说大学生不能做厨师,并和韩冬说了,不仅是要做厨师这么简单,包括菜单设计,下量,创新菜,人员管理,成本核算等等,以后都要学,这些东西都是需要有文化的,本身餐饮也是一种文化。经路师傅一说,这让韩冬心里有了底气,有了把这个行业当做终身事业来做的信心。
又几个月过去,韩冬每天的忙忙碌碌让自己不断地充实了起来。再有两天就是十一假期了,也是酒店最忙的时候。跟往常一样,韩冬收拾了卫生,最后一个下班。叮叮的电话响起,刚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有些哽咽:“冬子,你爸可能不行了,县里的大夫来看了,说是就这几天了。你看你能不能请假回家陪你爸几天?”听到这,韩冬眼泪瞬间落下,一边答应着,一边去找路师傅请假。
听了韩冬一边哭一边说,路师傅紧忙安慰着,并安排酒店的车送韩冬去火车站。
韩冬的家在河北的一个小山村,等到韩冬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本就不太宽敞的屋子里坐着韩冬的二叔一家三口人,韩冬进门叫了一声“叔”,然后急忙扔下背包,坐到躺在炕上的父亲身边。韩冬母亲在一边抽泣,似乎听到了儿子的声音,躺在炕上的父亲有些勉强地睁开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坐在身边的韩冬,嘴唇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可有些力不从心,只在喉咙处动了动,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噜声,顺着眼角处两行泪水悄悄滑落下来。
“爸!”终于抑制不住心里难受,韩冬随着一声呼唤,大哭起来,一瞬间,心里的自责,难过统统都涌上心头,儿时和父亲的记忆也在这一刻如电影片段般一幕幕浮现。随着韩冬的大哭,父亲那只手微微颤动了一下,接着奇迹般缓缓有些抬起,向着韩冬的方向,韩冬一把握住父亲那只苍老而瘦骨嶙峋的手,眼见父亲脸上有了些红润,嘴角动了,勉强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静静看着韩冬,忽地似乎憋足了一口气,头有些微微抬起大喊到:“冬子,好好工作!孝敬你妈!”随后,长出一口气,溘然离去。“爸!”“大哥!”呼唤声,哭声响起来。
三天后才能火化,这几天需要通知亲朋好友,韩冬和母亲都没了主意,不知道怎么办。韩冬二叔主动操持起来,打电话通知,安排接送远道来的亲戚朋友。路师傅给韩冬打了电话,询问了情况,电话里安慰了韩冬。
三天后早上,韩冬父亲的遗体告别仪式上,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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