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雪太夫吓了一跳,这一沓钱引可不得有二百两,无疑已经超过了赏钱的范畴,有些犹豫道:“妾身这些天身子不舒服,不若改日……”
太一被她说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有些羞恼得不知道如何回应是好。
“太夫就拿着吧,太一老板是东国第一豪商,不差这点儿,而且考虑到生意合作的话,严格来说,这里面有一半已经算是我出的钱了。”三井八郎右卫门笑着示意深雪太夫收钱。
太一有些诧异于三井八郎右卫门处事的温润,跟自己脑中三井家飞扬跋扈的印象有很大出入。太一突然有些困惑,自己怎么会对三井家有那种印象呢……呕,对了,是来自于经常性战术仰头的久子大小姐……
听了三井八郎右卫门的话,又见太一的做派,深雪太夫也明白是自己误会了,高高兴兴收下钱,还不忘撩拨太一两句:“也对,太一老板有想法的话,心动的太夫们估计能够从岛原排到祇园,哪里轮的上我。”
太一实际上很想说“可以给你个机会”,不过到底是没有与花魁们发生点什么的想法,一味打情骂俏也徒增烦恼,因而把话题又引到了三井八郎右卫门身上。
“伤势已经大好了,实际上本身伤的并不重,当时不出门主要是为了避祸。”三井八郎右卫门笑着撸起袖子,展示其上的一道疤痕,“此事说起来在下应当登门道谢的,而且……最近听说,清河八郎死了……”
太一有些惊讶于三井家的消息灵通,不过是半个月前发生的事,自己这边由山口一全程跟进,事成后又乘船返回畿内带来消息,三井家作为局外人,能够得知此事已经算是极快了。
“清河八郎私自串联殿上公卿,引浪士队东归,有图谋不轨之嫌,因而幕府下令将其除去了。”太一说得轻描淡写,实际上除去清河八郎得全过程,也确实简单得令人发指。
当时,清河八郎刚刚返回江户不久,可能是近些日子顺风顺水惯了,独自外出访友,给了佐佐木只三郎等人机会,打斗过程乏善可陈,也可能是山口一语言能力有限,反正在山口一得描述下,这位自诩能胜天半子的时代弄潮儿,被佐佐木等人三两刀斩杀了,几乎没有能顾做出像样的反抗。
这个结局也让太一不胜唏嘘,事实证明再聪明的脑子,在刀剑面前都是一滩肉泥。太一不得不承人,这种让敌人肉身毁灭的做法,最简单最直接最有效,这可能也是现今街面上“天诛”盛行的主要原因。
“我当时得知时也觉得有些突然,”三井八郎右卫门感慨道,“不过现在想想,如果当时他安排报复的武士将我杀了,在别人看来,也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件事,所以说只有好好活着才能让自己显得更重要。”
“也不尽然吧,源义经、楠木正成不是正因为他们死了才变得伟大吗?”太夫小姐姐的文化修养放在此时确实是顶尖的,深雪太夫出言调侃的这句,一时间竟然令人无法反驳。
“不过与这种伟大相比,如果有得选,大家还是更希望自己是源赖朝、足利尊氏。”三井八郎右卫门倒是一针见血,引来太一和深雪太夫笑着附和,看来是说到了两位俗人的心坎里了。
室内谈笑风生,外间却是开始不时传来吵闹声,似乎有人在捣乱。
角屋作为岛原数一数二的扬屋店家,三教九流的人都会接触到,什么样的情况没有见识过,自然有自己应对的手段。因而,太一最初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不过吵闹间杂着打砸的声音持续了许久方才停止,以至于室内的气氛也受到了外间的些许影响。
不多时,角屋的老板拉着一个浓妆华服的女子进来,女子发鬓已经有些乱了,脸上有一片暗红,似乎是被打了。
“是那个有‘五位’的音羽太夫!”深雪小姐姐在太一耳边低估了一句。
太一有些奇怪于这个说法,扭过头来询问,便听深雪太夫继续小声解释道:“音羽太夫堪称岛原太夫首座了,早年曾经有幸舞。按照朝廷惯例,官位五位以上的殿上人才由面见官家的资格,因而大家便戏称其有‘五位’。”
“怎么回事,有人捣乱还需要我出马吗,你们自己圈养的町奴,足利屋自家的打手,还处理不了问题?”太一自然明白角屋老板的意思,这是找自己这个“青天大老爷”做主来了。
虽然足利屋在角屋有股份在,算是自家店铺,但你店老板是干什么的,些许小的摩擦都处理不了而需要求助大老板,那么要你还有何用?
“闹……闹事的是会津藩所属的武士。”角屋老板哭丧着脸。
“胡说,会津中将大人御下极严,会津藩士以自律出名,不会是你们怠慢了吧。”太一多少知道京都人有些看不起关东人的意思,因而才有此担心。
“太一老板,并非是会津藩士,说是听命于会津的浪士队。”角屋老板见太一不信,赶紧解释道。
太一微微皱眉,问道:“对方领头的是何人?”
“听其同伴唤其苗字为芹泽。”
听到角屋老板报上这个名号,太一一时间有些相信了责任不在角屋这边,毕竟芹泽鸭在后世历史上的形象就以蛮不讲理闻名。前些日子,脱离清河八郎的浪士队,坚持留守在京都壬生村的浪士组大伙,正式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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