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按说即使是吉野七郎次叛变,足利屋豢养的打手也不应该这么听他的,去对付足利屋正牌的大小姐,但山口一介绍说那位据传在足利屋中很有人望,加上累年经营,打手们对其马首是瞻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此时顾不得考虑其他,先把与志子安全接回来才是正途,太一第一时间命令陆战队的武士们全体集结,一同赶往六本木。
京都六本木也是此地有名的娱乐场,位于洛中区域偏南的位置,距离黑谷宅邸这边有些距离,需要穿过京都城町区。所谓事急从权,太一也顾不得宵禁和社会影响了,就这么带着百十号人浩浩荡荡杀了过去。
由于陆战队的武士具是着统一制式的羽织,不只跨着刀带着阵笠,背后还背着步枪,沿途住户初见之下还以为是哪个藩的藩兵要在京都叛乱呢,很快便有人通报到了京都所司代处。
太一一行抵达六本木时,得到急报的新任京都所司代松平宗秀也带着兵士赶到了。
看到聚众的是太一所领通商屋的人马,松平宗秀多少松了口气。他是真的害怕遇到哪个藩的藩士搞事情,与之相比,通商屋这边起码是友军。
不过见太一杀气腾腾的样子,松平宗秀心里又有些打鼓,平常人可能就觉得通商屋是家普通商号,但这位作为高级幕臣,是听说过通商屋在虾夷地与俄国人的战事的,能与西洋人打的不相上下,一旦闹起事来可比长州藩破坏力大多了。
太一看见点兵而来的松平宗秀,实际上心里也是发怵的,怎么说今夜通商屋也是犯了忌讳……虽说在诸藩的践踏下,京都也没剩下多少法纪了,但松平宗秀真的追究起来,通商屋一直以来作为“守法商家的典范”,处境还是有些被动的。
松平宗秀看到太一眼中的犹豫,瞬间松了一口气,把后者拉到一边私下沟通,询问事情前因后果。太一赶时间,就说是帮助足利屋清理门户,并保证不会把事情搞大让京都所司代或奉行所难做。
松平宗秀看着除了没有披甲外,一应装备比大御番军更精良的陆战队,心想这哪是清理门户,这是奔着镇压叛乱去的吧。
不过松平宗秀也不太愿意得罪太一,他已得到消息,由于对京都局势的担忧,也出于对西国大名的失望,幕府已经准备另派越后国长冈藩藩主牧野忠恭,接替自己出任京都所司代,以配合京都守护职松平容保稳定京都局势。
因此,在京都任职最多也就半年的时间了,松平宗秀觉得没有必要节外生枝,履行好自己的权力过度角色是最重要,。牧野忠恭到任后,他将如愿赴江户担任幕府若年寄,虽然没有一步到位升任老中,但也基本上意味着只是时间问题了。
而且,松平宗秀出身本庄松平家,牧野忠恭出身西尾松平家,松平定敬出身保科松平家,都算是幕府的亲族,唯一的区别就是前两支虽为同族,但非“老乌龟”德川家康(松平元康)之后,所以是谱代格,而会津则是实打实的亲藩大名。
但不论怎么说,大家都是自己人,而且松平宗秀看来,太一是松平容保的人,自然也算是半个自己人,只要不太过分,何苦难为呢?
在太一再三保证不闯祸后,松平宗秀又带着下属离开了,所谓眼不见心不烦,临走时还十分周道地将他自己的旗印暂时借给了太一,这样就能避免再有人跑到奉行所或者他那里报案了。
事发地是六本木的一间料亭,门口守着五六个武士打扮的町奴,看见太一一行打着京都所司代的旗印浩浩荡荡赶来,一时间都有些不明所以。
“遇到抵抗可以自由判断开枪!”太一从怀里抽出雷明顿转轮手枪,大手一挥带着众人便往屋内冲。
料亭外围值守的几人见状,便上前阻拦询问,陆战队的武士们得了太一的命令,却是也不管这是敌是友了,对着几人大腿便开枪。在陆战队的武士们看来,这种时候没有直接击毙,已经是打着容错的谱了。
火枪的声音惊动了屋内的打手们,大家本能地想上前拦截,便又是收获一阵乱射,到了后来都学乖了,恐惧战胜了本能,没有人再愿意靠近这群杀神。
众人的心里活动很多,不过以上均在陆战队武士们冲进来的一瞬间完成,随后通商屋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迅速将已经怂了的打手们关进一间房内,持枪控制住了各个通道口。
在站站威威的料亭老板带领下,太一急匆匆赶到了那老板指认的房间。
“与志姐!”
陆战队的武士们拉开和纸们,率先端着枪冲了进去,然后太一紧随其后迈步而入,便看到了正端着茶碗面露惊慌看着场间变故的喜连川与志子。
与志子的惊慌,在看清太一的脸之后很快隐去,标志性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
太一进屋后初见端坐在室内喝茶的与志子,心里第一感觉是“完了!闹乌龙了!”
不过很快有室内的血腥味传来,循着那味道,太一瞥见了正斜靠在墙角的吉野七郎次。
这是个很年轻的家伙,太一觉得比自己实际上也大不了多少,相貌可以称得上不错,留着十分讲究的月代头,衣着考究得体,并不给人张扬的印象,似乎与人们印象中叛徒的刻板形象相去甚远。
此刻他的瞳孔已经有些空洞,因为胸口插着的短刃和源源不断溢出的鲜血,正在缓缓带走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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