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事情便十分顺利,将军德川家定很快同意了慕阁奏请的全部事项,授权通商屋全权负责虾夷地开拓事宜。
太一对此结果自然十分振奋,至少在未来的二十年(理论上)内,虾夷地除箱馆以外区域,都是他说了算了。
拿到幕府授权文书的次日,由两替店方面抽调的二十余人,背着包袱离开江户,他们将分赴羽奥诸藩开展招募工作。
在岛国,不论是士农工商,继承的惯例都是嫡长子或明定的继承人获得全部遗产,这主要是为了避免家产在一代一代的继承中而变得稀薄。但如此的话,家庭中的次子或者庶子,就面临着很大的生存问题,兄弟友爱和睦的话,新的一家之主会给口饭吃,比较惨的就要被扫地出门自谋生路。
江户时期又是一个人口相对爆发式增长的阶段,没有家业的人多了,就容易成为不稳定因素。因而对通商屋帮着消化过剩人口,各藩大名给予了极大支持,安排藩中留守的家老施以方便。
太一和寿太郎、舍助等人商量了许久,又征求了松平容保的意见,最终定下此次开拓虾夷所需的基础雇工,将全部从羽奥地区的农家招募。
虾夷地可不是后来风景优美的旅游圣地北海道,对于此刻的岛国人来说,那绝对是苦寒之地,东国人尚且有些受不了,更不要说关西方面。相比之下,与虾夷地一海之隔的羽奥地区,同样气候恶劣、生活贫苦,人们相对更能接受去虾夷地闯一闯,毕竟数百年前,羽奥也是从虾夷人手中夺来的。
太一给出的工作实际上是两类,一类是月薪6朱的雇工岗位,每年的薪水就是四两二分,放在江户的工匠群体里,也是很可观的收入了;另一类po是开垦荒地的雇农岗位,这个倒是没有薪水,但是承诺五年内新开的荒地不收地租,五年后土地一半归公一半归个人。
两个条件都很有煽动性,特别是对于没有家业可以继承,且又不会什么手艺的家族次子或庶子来说,极具吸引力。与其等着继承家业的兄弟良心发现赏口饭吃,不如外出闯闯为后代挣下份自己的产业。
与此相比,“野蛮”的虾夷人、陌生的环境、恶劣的天气等等都可以克服。
正在通商屋的招募工作在如火如荼开展,再次吸引了好事的江户人热烈讨论情况下。万诞元年八月十五日,水户藩传来噩耗,仍在蛰居中的前代藩主德川齐昭突然去世,比他的老冤家井伊直弼仅仅晚走了五个月。
这对很能折腾的宿命之敌先后撒手人寰,有些不负责任的留下了个千疮百孔、内忧外患的江户幕府。两人可能还都认为自己是为了幕府好,没曾想恰恰是两人的内耗,使得幕府最终走进了死胡同。
幕府对外宣称德川齐昭是病逝,但从松平容保传来的小道消息,这位是遇刺重伤不治,行凶者是彦根藩的脱藩浪士,这无疑就有些戏剧性了,想来这位和井伊直弼在前往黄泉比良坂的路上,彼此可以就此事好好掰扯掰扯。
太一实际上与这位并不是太熟,但考虑到又次郎老板还在押,反复权衡下,还是代表足利屋去水户藩吊唁了一下。场间前来送行的各藩大名不少,太一还得以与德川庆喜在水户藩邸匆匆见了一面。后者现今仍在禁闭中,不能外出或与外界书信往来,此次算是法外开恩,被允许出来送送自己的老父亲。
目前如何安置德川庆喜,是摆在老中首座安藤信正案头的众多难题之一。
按说在着力推动大和解的安藤信正,应当释放这位被井伊直弼圈禁的亲藩大名才对。但现今将军德川家定年幼,庆喜年富力强又在诸大名中有了一定声望,随着德川齐昭过世,这位必然将继承水户的政治遗产,真的放出来是福是祸还说不准,因而相关的议题便被推迟了。
见到德川庆喜时,对方兴致明显不高,似乎也是受到了葬礼仪式的影响,整个人死气沉沉的。太一对此倒是能够理解,毕竟连续经历了两次争嗣失败,特别是现任将军比庆喜小十数岁,如果不出意外,庆喜与将军之位不会再有交集了。对于一个以成为将军为目的被自小培养的人来说,这样的结果无疑有些难以接受。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苦闷,太一这种小人物的生活仍要继续。
八月底,寿太郎挑选了部分得力之士,带着先期招募的一千余人乘坐官方的辩才船北上。作为通商屋的先遣部队,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虾夷地西南的当地最大城町箱馆,为后续的大部队到来做准备。
同一时间,太一则是南下神奈川,迎接远道而来的船队。
船队有两支,其一是从美洲“贸易”归来的勘兵卫等人,去时的三艘海船,回来已经变成了四艘。与最初几艘飞剪给太一带来的喜悦不同,已经被提前定名为“志摩丸”的新船,已经无法让吃过见过的太一有更多满足了。
在办理好相关手续后,船队去往江户卸货,而太一则是连护送满船白银的心情都没有,在神奈川港又住了几日,翘首以待的另一支船队才姗姗来迟。
一艘英国东印度公司的蒸汽炮舰,护送着高大的风帆战列舰驶入了神奈川港,入港手续很是废了一番功夫,不过好在通商屋现今牌子正响,当地给予了最大程度的通融。
英国精神小伙儿托马斯·哥拉巴从船上下来,看到太一同样是一脸兴奋,这让后者更加确信他这一单赚的肯定不会少。
在哥拉巴德带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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