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仓大人与我是旧友,我去信就此事征求意见,其并未推脱,便这么定下来了。”又次郎老板将对方的回信展示给太一,进一步说道:“岩仓大人出身于家格为‘半家’的堀河家,后入嗣倒了家格为‘羽林家’的岩仓,现在禁中任从五位下侍从,我觉得是个合适的人选。”
太一接过书信,大体浏览一下,看出写信的人与又次郎老板比较熟路,回忆了些在京都旧事,又次郎老板可能在去信中称光枝为其义女,为了婚配之事想要改在对方名下,写信的人对该请求欣然应允。
看了眼落款处的名字,岩仓具视……
太一总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看到过,但印象不怎么深了,毕竟在江户时代公卿是一个比天皇还边缘化的群体,自早年平大相国携武家崛起后,就再未重现过平安中期摄政天下的壮举,如今公家不过是寄生在朝廷之上到处化缘要饭的群体。
虽然公卿过得穷酸一点,但备不住人家名义上地位高,虽然“半家”和“羽林家”都是中低等公卿,但从官位身份上看,还是挺厉害的。既然又次郎老板说合适,太一自然没有意见。
“这个用不用准备些礼物答谢一下这位大人。”太一倒是知道行情,这事儿就像是产品贴牌,总归要给点贴牌费的。听闻早年太阁大人想要认朝廷关白近卫前久当干爹,就准备了不少钱,虽然最终未能如愿,但是规矩是明码实价摆在那里的。
“此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那点钱还是留着用来向江户人还账吧。”又次郎老板略带调侃道。
太一大赞又次郎老板高义,人家给办事还给出钱,让讥讽两句太一完全不在意。,
“岩仓光子……这个名字读着真奇怪,都不如直接叫岩仓光!”太一吐槽着,笑眯眯地将信交还给又次郎老板。
又次郎老板知道眼前这位习惯性得了便宜卖乖的货,也便不搭理他,继续道:“岩仓大人在禁中任职,可能没法为了婚礼赶来江户。”
“这个我懂,就不劳烦那位大人了。”太一点点头,贴牌就要有贴牌的自觉,本来就是生意,又不真是母子公司,没理由再麻烦人家专门跑一趟。
“婚期定了吗?”又次郎老板将信收好,随口问道。
“是有年底前完婚的计划,光枝……啊……现在该叫岩仓光子小姐啦,”太一呵呵笑着,“已经离开河西屋了,现在每天赖在家里也不是办法,只要会津藩那边没有太大问题,很快就能定下来,不过两边都需要准备一下,预计在十一月或十二月份吧。”
又次郎老板摇了摇头:“太晚了,最好能在十月底前完婚。”
“啊?那就只有一个多月的准备时间了。”太一有些奇怪又次郎老板怎么关心起了这个,“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吗?”
“说不上什么内幕,”又次郎老板道,“上个月一桥侯已经做通了德川权中纳言大人的工作,亲藩的意见就基本达成一致了,从岛津家选出来的那位新任御台所,可能于十一月份正式入城,预计要在当月前完成结纳,十二月份正式完婚。”
太一听明白了,这是城中的将军也要结婚了,没想到撞到了一起。虽然将军也没有霸道到,不允许小民与其一天结婚的程度,但会津侯作为重要的亲藩大名,这种大典时候,不可能有心情和时间忙活自己的婚礼。
“那个米国来的巴尔理士,打算什么时候到江户。”光枝的事情说完,又次郎老板把话题引到了公事上。
“上个月末收到这位自下田让人捎来的信件,可能最近几天就要动身。不过幕府方面还是没有同意米国舰队进入江户湾,所以米国使团要从浦贺上岸,然后再走陆路来江户,最晚中旬也能抵达了。”太一如实答道。
太一觉得哈里斯这个时点来江户,真是自己找不自在,幕府有非常正当的理由拖着他。毕竟将军大人要结婚了,哪有时间接待外国使节。
按照又次郎老板的说法,这典礼流程起码要到年底才能完全旅行万,然后便是年节了,幕府工作人员不得放个假,你们美国人圣诞节也得休息不是?那么正月十五前肯定都没法安排。这么算下来,幕府名正言顺地拖这位两三个月是很正常的。
“这位巴尔理士,人怎么样?”又次郎老板问。
“总的来说,风格比较温和。”太一没敢把自己忽悠哈里斯对幕府强硬的事情,对自家老板坦白,毕竟又次郎老板在开国的态度上还比较暧昧。
这其实也反映出了岛国的思想现状,幕府高层能够清醒看到世界变化、明白开国的紧迫性,但中低层武士受千百年儒家文化和天朝政策影响,对开国与外界交往态度是保守的,这信息不对称造成了国际视野的不同。
而诸如德川齐昭一类的“锁国派”大名,并非不知道开国之利,很大可能是把锁国当作一张争权的手牌,用以争取和笼络中低武士群体。这些人也大多懂得“兰学”的好处,很多“锁国派”实际上都在领内推行兰学教育,这种看似十分人格分裂的现象,就是这么客观存在着。
“温和吗……”又次郎老板沉吟着,“人们现今都说,黑船给江户带来了灾祸,希望这位米国来的巴尔理士大人,不会让大家的日子更难过才好,如果变成清国那个样子怎么办……今上还是希望能维持现状的。”
太一则是对此并不乐观,美国叩关开国的目的十分明确,这是与伴随其崛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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