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觐交代制度的取消是大势所趋,随着幕府统治力的衰弱,势必无法再维持这一遏制诸藩大名的制度。但此事的发端竟然如此之早,无疑出乎太一的预料。
听到德川庆喜的话,太一沉默了一会儿,在脑中消化着对方那句“早做打算”。
现今太一面对德川庆喜,很有些陷入“囚徒困境”的感觉,因为他并不知道又次郎老板的事情,这些大人物知道多少,而眼前的这位在明知道又次郎老板不在的情况下,依然“屈尊”接见自己,真的只是将朝堂的传言相转告吗,这不好说。
又次郎老板一直以来神神秘秘的,结交的人又三教九流都有,太一拿不准这些事情,是按照水户藩、一桥藩的两位大佬安排做的,还是其中夹杂了些私货。
而德川庆喜也有类似的顾虑,他是第一次直接与太一对接,他和德川齐昭、又次郎老板的很多事,又是在瞒着幕府方面谋划,因而出于对陌生人的不信任,德川庆喜也不敢把话说开,这就造成了两人对话点到即止的局面。
又次郎老板刚刚接受了三井家的部分宿场生意,不论他是打算谋划什么,如果参觐交代制度真的取消,按照三井久子之前说的那样,现今宿场勉强维持的局面可能不复存在。宿场涉及的人财物将像是千金重担一样,瞬间压在经营者身上,不用等到可能存在的布局完成,又次郎老板就要破产了。
德川庆喜说完便没有了下文,直勾勾盯着太一等他回话。
这事情短时间内捋不明白,太一只好中规中矩的回应了一句:“是!”
德川庆喜对这个回应没有丝毫额外的表示,仍然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将军殿下的婚事也已经十分急迫了,本来血脉就很单薄,江户城中又没有御台所坐镇,那面令人心思动。虽然具体细节还没有谈妥,幕府内部不同的声音还有很多,但阿部老中向三井家开口要的那十五万两已经不能再拖了,这笔钱要先期用于婚事的筹备、朝廷献金等等。三井家已经来找过我了,我也与德川权中纳言大人交流过,前期分润的那一万两,可先行交给三井家。”
这回太一听明白了,虽然德川庆喜说的含糊,但指的应当是之前设局割韭菜得的那些钱,便如实答道:“那钱又次郎大人已经清点过了,但仍还存放在三井家的库房中,在下会抓紧通禀又次郎大人,让三井家先行取用。”
“甚好。”德川庆喜板着脸说了两个字,然后起身离场。太一目送这位离开,然后长出了一口气。
德川庆喜所传达的消息,太一原封不动写在信里,交由浅草宅邸留守的人员送交又次郎老板。
其实按照太一的想法,任何不利于套现和现金流动的资产都不算是优良资产,这也是后世的通行观点。宿场生意的核心是旅笼屋,当然也会有扬屋、茶屋一类的经营店面,但都属于细水长流式的业态。
如果刨除需要承担幕府公务的开支,上述店面的利润还是不错的,但由于宿场有公务接待任务,两相抵减之下,盈利能力就不够看了。而一旦少了各藩参觐这个大金主,收入来源起码还要减半。
江户时期的地价房价本来就不高,而宿场町一般都在城乡结合部,位置重要但实际上值不了几个钱。这看似庞大的产业要是垮起,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也不知道三井家如此痛快的将这生意交出去,是不是早就听到了信儿。
当然,太一如何想的实际上不重要,他毕竟承担的不是秘书的工作,还要对每件事附上分析和拟订办理意见,这种事交给老板自己去头痛就好了。
将信函交给又次郎老板宅邸的佣人,看了看日头刚过正午,太一决定去三河町的剑道馆找人对练一下,心中不尽感慨,自己这一月一两的的薪水,领的不要太轻松。
进入神田区域,太一的视线正在沿途的店铺上徘徊,想选一家合适的馆子解决午饭。突然,一股香风飘入鼻中,接着便感到一具柔软的身躯撞到怀里,抱住了自己。
太一脑子瞬间宕机,不是说这一时期的岛国妹子还是比较保守的吗,这是什么情况?而且此时已进入腊月了,自己的桃花怎么还如此旺。
抱住太一的妹子身量高挑,甚至比太一此时还要高,她有意识的缩着身子,让自己显得矮一点,以躲在太一怀中。
虽然那软软的触感十分令人享受,但太一还是理智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正想抽身出来,却听见对方低声道:“有人在追我,帮帮忙!”
话音刚落,一群武士打扮的人冲进了町街,领头的那人匆匆打量了一眼街道上的行人,当看到一个穿戴花花绿绿的武士和人当街搂抱,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然后招呼手下诸人,继续往下一条町街搜寻。
太一有些奇怪,这光天化日之下的,也不该出现强抢民女的戏码,却听怀中的妹子道:“呃,好了,你可以松开我了。”
“啊,抱歉!”太一抽身离开,刚刚习惯性地用手环住了对方,都怪这躁动的青春啊!
两人有些尴尬地拉开距离,太一这才来得及看清楚这朵主动撞上自己的“桃花”,是个身量高挑的十七八岁少女,面容清丽……等等……看着有些眼熟……
“你是带人在道馆中打我的恶女!”
“你是,音羽川座的那个骗子!”
两人几乎同时喊出。
“好呀,总算又让我遇到你了,害得我输了五十两。”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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