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决定走一步看一步的太一,第二日很早便出了门。
不论那位又次郎老板是什么打算,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太一觉得自己认真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至于效果如何,已经不是他可以考虑的事了。
太一本来想一早赶到浅草,没想到刚抵达柳桥附近,便被长长的行进队伍阻断了去路。
队伍中多是手持素枪、身披甲胄的足轻,在中段位置还有数十名骑马的武士,拱卫着一乘装饰华丽的驾笼,又有大队的仆役、女侍紧随其后,间有吹鼓手奏着音乐,显得异常闷骚。
队伍最前有策马的旗手,手中打着的是井字纹的旗印,向江户诸方宣告,这支队伍属于领有三十万石的雄藩——彦根藩。
太一有些无语,起了个大早,本想在未来老板面前表现的积极一点,没想到赶上“大名行列”,被阻断去路。
德川幕府初期,吸取了镰仓幕府、室町幕府的教训,为限制各地藩镇大名,制定了严苛的“武家诸法度”,规定各藩藩主必须每年至少有一半时间在江户城“上班”,以更好侍奉将军,是为“参觐交代”制度,实际上就是把大名们圈养在江户,避免再出现割据的情况。
行列则被视作到江户“参觐交代”大名的一项权力,当然这权力更多是荣誉性质的。
早年幕府对大名行列规模有严格要求,但随着风气日渐浮夸,雄藩大名的仪仗也便越来越夸张,甚至有些大藩以此来向同僚展示势力。
江户町人们对此也是乐此不疲,时常把各家行列的盛景,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反复对比和讨论。
太一这些年甚至见过行列的队伍,延绵一上午的壮观场景,引得江户满城轰动,不过听说后来那家大名被幕府狠狠训诫了一翻,甚至被削减了封地。
作为后世的天朝人,太一对于这彦根藩并不陌生,其初代藩主便是位列德川三杰出、四天王、十六神将,江户幕府开幕元勋、谱代大名之首的井伊直政。
如此雄藩望族,幕府对其要求自然更严苛一些,井伊家的家主几乎是常驻江户城,因而极少能看到入城时行列的景象。
道路两边已经聚集了大量町人在对着队列品评,太一在一旁也听了个明白,原来前年他家藩主病故,归葬彦根藩,此次是老藩主的弟弟、新任彦根藩藩主入江户城参觐,面见幕府将军。
这位新任藩主通称铁三郎,讳直弼!
井伊直弼这个名字,太一倒有些印象,反复回忆起来,这位在历史上应当是留下些名声,似乎最后死的极惨。
对于这种云端的大人物,太一也就比对着后世的记忆意淫一下,找一找作为“穿越众”的心理优势,剩下的该怎么生活怎么生活。
“呐!真是威风,好羡慕啊!”
身旁传来青年人的感慨声,这很有当年汉高祖说“大丈夫当如此”的感觉。
太一寻着声音侧首看去,又立刻转回头来。
说话的是个挎着长刀的青年武士,太一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你觉得呢,阿岁,武士不就该这个样子吗?”青年人唠叨着,同时不断用手拍着自己的同伴。
青年武士的同伴一副货郎打扮,不耐烦地点头应和着,但太一觉得他可能根本没听进去。
真是奇怪地组合。
太一觉得这种武士和町人地友好互动,也算是江户地独特风景线,听说在乡下,等级制度依然严苛,不要说武士和农工商阶层,就是不同等级地武士之间,也是泾渭分明的。
那武士嘴里仍然在不断感慨,青年货郎似乎觉得和同伴在一起很丢人的样子,不自觉地侧了侧身子。
行列地队伍持续了很长时间,当彦根藩地队列消失在街道中,人群才开始散去,相互之间仍在讨论刚才地景象。
太一这才得以通过柳桥,心里诅咒着万恶地岛国封建领主,脚下快步往浅草方向赶,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自己地计划可算落了空。
在路上却是又遇到了之前那名货郎,他包着头巾背着写着“药”字地箱子,小跑着从太一身边掠过,留下一个英俊地侧脸。
太一咂了咂嘴,刚刚那名武士、长得宽眉大口、五大三粗,这货郎长相倒是极为出挑,这对组合站在一起真是有让人觉得新奇。
接下来见到货郎跑过地地方,路上女子纷纷移目,连被对方撞到也不生气,只是羞红了脸与同伴继续闲聊,并不断指指点点。
太一见状有些感慨,在江户这么浮夸地地方,长得好看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啊,自己是不是应该把成为“江户帅哥”作为目标呢?
赶到又次郎老板宅邸,却没有能够见上正主,一问才知道,又次郎老板一早便出门拜访友人去了,不过太一地事情已经事先有了交代。
接待太一的,是那日在庭院中展现“神技”的老者,说是老者实际上不是很恰当,虽然对方头发花白,但看面容也就五十岁左右的年纪,按照后世的标准顶多属于中年阶段,但考虑到江户人均寿命在55岁左右,此时勉强称得上一句“老者”也不算太过分。
对方并不怎么善于言辞,但待人很是和善,对太一这种无名小辈也极为客气,自我介绍叫小森半四郎,讳光冈,是熊本藩脱藩浪士,现在算是跟在又次郎老板身边做了家臣。
不过闲聊几句,太一便发现这位小森光冈是个老好人的性格,看着一副深不可测的世外高手做派,实际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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