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戚琳琅传旨的小太监根本不肯说怀仁帝召见戚琳琅究竟所为何事。沈放用尽各种手段也没逼问出一句话。
陈霆越面色凝重的送戚琳琅进宫,来到乾清宫门口又让守门的小太监通禀求见。
“殿下别担心。”等待怀仁帝召见时戚琳琅柔声安慰他,“不会有什么事的。”
于她来说,被软禁一辈子已经是最坏的结果了,除了死之外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坏呢?
可不知道为什么陈霆越似乎十分忧虑,他虽然并未表露什么,仍一如既往的沉静,可他看着她那隐含着阴郁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心境。
今生虽与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已经能通过他的眼神将他的心情猜出个大概。
前世她并没有学会对他察言观色,也不知是因为前世遇到他时他已经登基称帝将心情掩饰的太好还是因为现在的他还年轻。
她很高兴能多多少少猜到他的心事,如此以后两个人就能更融洽的相处了。
陈霆越的眉峰越拧越紧,担忧之色越来越浓,看着她嘴角翕翕,最终却并没有说什么。
“陛下有旨,宣五皇子、昭阳郡主觐见。”
小太监的声音传来,陈霆越忽然伸手紧紧握住戚琳琅的手,牵着她入殿。
“殿下,我们这样不太好……”戚琳琅挣扎了两下,却没有挣脱开,只好软声说道。
“无妨。”陈霆越却不为所动,手上更加用力,低声对她道:“只要你信我。”
信什么?戚琳琅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有些懵然的跟着他步入正殿。
被他牵着手,她有些赧然,头更加低垂的同他一起行礼。
她并没有看到安平大长公主和那祁姓老者,更没有看到那祁姓老者在她进入大殿时神情激动的向她的方向走了两步。
“平身,”怀仁帝沉声说道:“昭阳,此人你可认识?”
什么人?难道又有她的亲人落入皇室之手?戚琳琅骇然的抬头顺着怀仁帝的示意转头望去,看到那祁姓老者她面色煞白,差点瘫倒在地。
幸亏陈霆越及时将她扶住。她哀哀的看着陈霆越,红了眼圈。
陈霆越眉头皱成一个大疙瘩,看着她的目光竟带着哀绝之意。
“六儿。”那老者脸上扬起欣慰的笑意,边点头边温声唤道。
安平大长公主的目光从戚琳琅移向老者,再从老者移向戚琳琅,紧拧了眉厉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怀仁帝也凝目看向他们,只待这一老一小有谁先开口说出答案。
听闻安平大长公主有此一问,戚琳琅神情一顿,他们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谁?可他为什么会来到京城来到皇宫站在皇帝面前?她怔怔地望着那老者,见那老者仍面含微笑,神情怡然。
这个样子并不像是被人抓来的,她转头望向安平大长公主和怀仁帝,他们的神情反而很焦灼。
她再次转向老者,疑惑渐渐取代了之前的惊惶失措。
那是她的外祖父。因为外祖父入赘谢家,平阳的乡邻都称呼外祖父为谢老爷,就连金陵戚家的人提起她外祖父都会如此称呼。
她能将外祖父和她的关系说出来么?这个时候她该说实话还是该说谎话?
“怎么,几年不见,六儿不认识外祖父了么?”老者笑呵呵的对她说道。
“外祖父!”戚琳琅再忍不住,扑跪到老者面前大哭。
多年的思念,方才的恐慌,前世今生的委屈,都在这一哭中尽皆倾注于眼泪。
老者将她扶起,握着她的手柔声劝慰道:“莫哭……没事了……有外祖父在……一切都不必担心……”
听到这一老一小相互间的称呼,怀仁帝和安平大长公主尽皆惊讶,而陈霆越却目光晦暗。
老者低低絮絮的言辞,却使戚琳琅忽然灵台清明,有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从她脑中划过。
“不!”她用力摇头道:“我不要外祖父救……”
老者却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转身面向怀仁帝大声道:“草民,原籍临洮。”
这是回答怀仁帝之前的问题。
临洮就在大周和西凉交界,前朝末年曾被西凉攻占,后来太祖称帝,是苏大将军带兵将前朝失地尽皆收复,被西凉侵占了几十年的临洮等二十几个州府也终于回到大周境内。
所以临洮人也可以说曾经是西凉人。
苏大将军当年留下的遗言就是他曾经结识一个西凉女子,与她育有一子。
怀仁帝顿时双眼发亮的看着老者,“那老人家的父母都姓什么?”
“外祖父不要!”戚琳琅摇着老者的衣袖恳求道。
外祖父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到底知不知道当年太祖和苏大将军有怎样的约定?如果她的猜测属实,她就还会回到之前的困局,如果真的是那样,她宁愿像现在这样有可能被软禁一生。
老者看着她神情微顿,后转向怀仁帝答道:“母亲姓祁,父亲,姓苏。”
戚琳琅忽然松手,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以为她逃开苏大将军这个魔咒了,外祖父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她不想成为苏大将军的后人,即便她身上的确流着苏大将军的血,她也不愿顶着这样的身分任人挑选被人利用。
那样的日子,和前世在后宫里被倾轧被算计有什么不同?
“令尊叫什么名字?”怀仁帝的问题并没有停。
“苏墨城。”老者一字一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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