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瀛洲睨了他一眼,好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院中散落的碗筷统共七副,前面的岔路口往左转有数十枚马蹄印,有几个马蹄印比旁的要深些。”
“院外支着口铁锅,锅底的柴火尚未燃尽。周围没有打斗的痕迹,应是山贼主动离开的。”
“姚大人,”他冷淡地说,“还有什么想问的?”
阮思忧心忡忡地催促道:“夫君,我们快去找大嫂,现在应该……”
“应该进了山,”姚钰摇头道,“此处山势绵延,山岭数以千计,你想找人犹如大海捞针。”
阮思不理他,皱眉道:“终归会留下线索,我们快走吧!”
晏瀛洲回头瞥了姚钰一眼,“姚大人,告辞。”
“晏兄好走,若有新的线索,本官一定会派人上门告知……”
阮思快步走出庙门,将姚钰的声音远远抛在后面。
“夫君,我们……”
她刚想和晏瀛洲商议,却被一记冰冷的眼风止住了。
晏瀛洲神情冷淡地看着她。
“我说过,下不为例。”
她的心脏蓦地一缩,好似被人一刀捅在心口。
“我……”阮思咬咬牙,勉强说道,“我们先去救大嫂,别的事情以后我会向你解释的。”
晏瀛洲翻身上马,睨了金铃儿一眼说:“送你家小姐回去。”
“晏瀛洲,我同你去找人,”阮思急道,“我先前半路被姚钰骗走,路上会跟你仔细说的。”
“找不到了。”
晏瀛洲的声音冷漠得可怕,好像在谈论什么无关痛痒的事。
阮思仰头看着他,只觉得高高在上的那个男人很陌生,如前世的定波侯那般遥不可及。
“你,回去。”
话音未落,他重重一鞭抽了下去,骏马受惊嘶鸣,一路绝尘而去。
晏瀛洲的话倒也没说错。
阮思执意沿着马蹄印寻到山林间,却再也找不到那伙人的踪迹。
她今日不在家中,铺子里突然来了桩大生意,银瓶儿一时也拿不了主意。
钟家的管家亲自来了,说是要清理后院的荷花池子,想雇几个人回去搭把手。
但钟二爷上晏家闹过事,银瓶儿心有余悸,对这桩送上门的生意颇有忌惮。
那管家也不催促,一团和气地笑着,摸出几锭银子放在柜台上。
“那池子泡了十多年的淤泥,味道可够人受的,要是兄弟们不怕熏得慌,这些银子尽管拿去。”
店里那几个汉子眼睛都直了。
“瓶姑娘,没事的,我们几个去去就回。”
“就是就是,干完这一单大的,我们几个月都不用开工。”
“哎,别跟我抢啊,我是一定要去的。今晚可不想再去帮那小寡妇倒夜香了。”
……
众人摩拳擦掌,争着要去钟家干活。
银瓶儿不好拂他们的意,颇感为难之际,封绍宇站出来说:“你们忘了大当家挨板子的事吗?”
阮思无故挨了钟二爷一顿板子,那时候众人都为她愤愤不平。
封绍宇怒气冲冲地说:“他们打了我们大当家的屁股,如今又能安什么好心?”
众人默了默,很快有人反驳道:“但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能和银子过不去呢?”
“疯子,你不去就算了,反正你老娘没钱看病的时候,可别来找兄弟借钱。”
那管家笑眯眯地扬了扬手,说道:“走吧,茶水点心管够,晚上还管顿饱饭呢。”
他都这样说了,众人哪有不心动的道理,纷纷随那管家出去了。
“你们站住!给老子回来啊!”
任他喊破喉咙也没人搭理,店里最后只剩两个瘦弱少年。
封绍宇气得牙根发痒,银瓶儿扯了扯他的衣角,低声说:“算了。”
“儿子,”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妪拎着布包走进店来,“娘今日做了馒头,来给你们送点。”
封大娘一进屋,封绍宇脸上的怒色全都消失了。
“娘!您怎么来了,在家好好歇着啊,还做什么馒头?”
他嘴上抱怨着,小心翼翼地搀了他娘进来坐下。
银瓶儿倒了杯茶给老人,笑道:“大娘,外面日头毒,您喝点茶解解暑。”
封大娘眯起眼,盯着她看了半天,问道:“儿子,这位就是你说的瓶子姑娘吧?”
封绍宇老脸一红,大声道:“娘,您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唔?”封大娘疑惑道,“你成日在家念叨的瓶子啊姑娘啊,都把你娘给搅糊涂了。”
他背过身,不敢去看银瓶儿的神情。
“我的娘哎!”
封绍宇故意粗声粗气地说:“您不是说,来给我送馒头的吗?”
“瞧我这记性,你那几个兄弟呢,叫出来一块吃吧。”
封大娘解开布包,露出里面白白胖胖的大馒头。
封绍宇闷哼一声说:“别理那些狗东西。姑娘,来,尝尝我娘的手艺。”
他不由分说地将好几个馒头塞到银瓶儿手里。
银瓶儿哭笑不得,封大娘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做惯了大面馒头,不及你们城里姑娘吃的讲究。”
“大娘,”她摇头笑道,“我只怕放开肚皮吃撑了,回去被我家小姐笑话。”
封大娘的神色一喜,拉过银瓶儿仔细打量,越看越觉得秀气可人。
“瓶子姑娘啊,你下回上我们家去,大娘给你做红糖馒头吃,馋死我家那混小子。”
封绍宇挠头道:“娘,您就别忙活了,好好回家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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