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东颜的眼眶一红,转身跑出了房间。
许是前世做够了怨妇,阮思重生后最看不惯女人无故受一肚子闲气。
她顿时火冒三丈,刚要发作,晏瀛洲淡淡地扫了她一眼,道:“乔乔,你去陪大嫂说说话。”
“嗯。”阮思一刻也不想多留,扭头追了出去。
出了门,她便看见祝东颜在廊檐下守着丫鬟煎药。
“大嫂。”
阮思走近时,祝东颜匆忙用帕子擦了擦眼,勉强笑道:“屋外风大,我不慎被沙子迷了眼。”
两人说了些闲话,阮思提议去后院坐坐。
祝东颜又叮嘱那丫鬟好生守着,等药凉一点适口了再端进去。
阮思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等她吩咐完了,挽了她去后院的石桌旁坐下。
“弟妹,”祝东颜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微微泛红道,“嫂子是不是很没用?”
阮思被她唬了一跳,摇头道:“大嫂,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怪念头?”
祝东颜缓缓道:“我自幼缠足,只读过几行女德,不会喝酒,不能走远路,不懂武功……”
“弟妹你说,相公在意的,我竟全都不会……我、我是不是很对不住他……”
阮思怒道:“大嫂!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胡话吗?”
祝东颜被她的气势一震,微微蠕着唇没有再说下去。
“听我说,”阮思叹气道,“你温柔贤淑,持家有道,侍奉长辈,疼爱弟妹,挑不出半点不好。”
祝东颜垂下头,自怨自艾道:“那又有什么用?”
阮思冷笑道:“大嫂何必妄自菲薄?这些年你替他照顾家人,操持家务,是他亏欠于你。”
“不是的!”祝东颜忙替他辩解道,“以前是他救了我,也是我执意要嫁他,都是我不好……”
阮思愣了愣,问道:“这又从何说起?”
祝东颜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半晌才告诉阮思,她多年前被恶霸调戏,一时轻生想投河。
晏清都恰好路过,赶走了调戏她的恶霸,阻止她投河自尽,她回家后将此事告知祝老夫子。
祝老夫子便请媒婆上门,和晏老夫人一合计,交换了二人的生辰八字。
说起这段往事,祝东颜双颊飞红,犹有几分闺中女儿的娇羞。
阮思笑道:“这不是天赐良缘么?”
祝东颜的神色黯淡下去,“相公本不想娶我,是奶奶逼他成亲……我嫁入晏家后才知道这些。”
这桩公案,阮思是不知的。
她默默听着,祝东颜叹息道:“弟妹,你刚嫁进晏家没几个月,相公的事你应该不知道。”
“他以前,也在清河县的衙门里当捕快。”
“但是后来他维护百姓,得罪了贾家,荀县令为了息事宁人,命人当众打了他几板子。”
阮思点头道:“确实是那位荀大人能干出来的事。”
“我相公不甘受此屈辱,脱了一身捕快服,交出佩刀,从此再未迈进衙门一步。”
阮思突然想起晏瀛洲为了她,在街上抽过贾善一鞭子。
后来,他虽没有被打板子,也被荀县令勒令停职,不过他尚沉得住气,没多久又复职了。
晏清都和晏瀛洲相比,模样性情武功,竟没一处相似的。
“弟妹,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祝东颜的笑容微微发苦,“二弟说起你时,总是带了笑。”
阮思一挑眉,“他说我什么了?”
“他说你聪敏过人,处处帮他助他。成亲后,他遇到不少事,都会先想到和你商议。”
“是么……”阮思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祝东颜拉着她,哀求道:“你教教我好不好,教我怎么才能帮相公做事,能让他……多少记着些。”
阮思叹道:“大嫂,你为大哥做的已经够多了。”
但她的话好似耳旁风,祝东颜听了无动于衷,仍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大少奶奶,原来您在这儿啊!”祝东颜的贴身丫鬟找了过来,“您快去正厅看看吧!”
祝东颜一愣,阮思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丫鬟苦着脸答道:“祝老夫子来了,正在厅上发脾气呢。”
祝东颜立刻变了脸色,那丫鬟又添了一句,“老夫人和大少爷他们都过去了。”
这还得了?
阮思急忙陪她赶到正厅,祝老夫子果然正在大发雷霆。
“晏清都!今日你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放妻书签了。”
晏清都坐在一旁,还未开口,晏老夫人已出面劝道:“老亲家,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祝老夫子叹道:“老夫何尝不知?但颜儿嫁进晏家,已耽误了那么多年,老夫不想毁了这孩子。”
“老夫子又想送大嫂去做姑子了吗?”
阮思冷冷一笑,和祝东颜一起走进来,祝东颜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爹!”
祝老夫子怒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爹,今日就和他和离,随我回家去吧!”
“清都这孩子不懂事,以前年轻气盛,委屈了东颜,但他如今回来了,自会和媳妇好好过日子。”
晏老夫人给晏清都使了个眼色道:“给你老丈人跪下赔个不是。”
“奶奶,”晏清都的神情阴晴不定,“您知道的,我这膝盖硬着呢,只能被打碎,不能被压弯。”
祝老夫子气得面色发紫,“好个宁折不弯的铮铮男儿!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女儿。”
说着,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放妻书,“老夫都拟好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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