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翰文和威廉.基克在东协联席会议中的辩论,很快就被一些有些人传了出去。对于那些因为处处受到打压而满腹怨气的守旧官僚来说,李翰文的言论无疑成了他们用来攻击新学党人的靶子,认为这就是新学坏了人心的最好证据。
但是一向先观望风向再发言的大明商会成员们,这一次却先新学党人跳将了出来,指责那些守旧官僚才是读书而不知礼的腐朽人物。
商会控制的报刊读物,开始成编累牍的批判奴隶制度及奴婢制度的罪恶。他们举出了一桩桩事实,来证明中外的奴隶主和家主们,过去和现在是如何残酷的对待奴隶和奴婢的。
他们将奴隶和奴婢视为不会说话的马牛,为了能够获得更多的利益,奴隶主们会毫不犹豫的拆散奴隶或奴婢的家庭,违背人伦的将之出售给不同需要的家庭。
外国的奴隶主将奴隶用铁链栓在磨坊、工坊和船底,驱使他们一直劳作至死,而给予他们的不过是一点食物和清水。本国江南的士绅地主们,则督促家中的奴婢昼夜不息的纺织,虽然没有拿铁链把这些奴婢栓起来,但是这些奴婢所创造的价值却全部成为了士绅地主的私产。
在这样残酷的压迫中,奴婢和奴隶们哪有什么天伦可言。孝经有云:天地之性人为贵。但是某些昏庸之辈却对人的苦难视而不见,反而指责那些试图把人当人的人是败坏人心的邪恶之徒。朗朗乾坤之下,究竟谁才是把人当做牛马的败坏人心之辈,难道天下人还看不出来么。
在这些商会成员对守旧派士绅的大肆批评之余,投资棉纺织业的大批北方士绅地主们,很快便成了这些商人们的盟友。在对抗印度棉布的问题上,他们的利益是完全一致的。
崇祯八年,棉纺织业已经成为了北方数省最为重要的支柱产业,而且在引入了良种棉花及提高了纺织机器的效率后,北方的这一行业还在不断扩大着。
在这样的状况下,这些投入棉纺织业的士绅、地主和商人,对于任何可能损害到北方棉纺织业发展的人和事物都是同仇敌忾的。
李翰文在东协联席会议上维护大明棉布对外贸易的言论,自然是深得这些棉纺织业工厂主们的认可的。那些试图攻击李翰文的守旧言论,自然在第一时间激起了这些工厂主们的反对。
事实上,对于北方棉纺织业的工厂主来说,他们不仅仅想要打倒印度出产的棉布,就是对于江南出产的棉布,也是极想要干掉的。一旦空出了江南的棉布市场,那足以比得上现在海外棉布贸易之和。
因此这场从东协联席会议上爆发的自由贸易辩论,在争论了一两个月后,很快就变成了对于废除奴婢制度的再次争论。
北方的工厂主们认为奴婢制度过于残忍且落后,乃是当年蒙元入侵中国导致的文明社会倒退,这种制度违背了夫子所言的仁者精神。应当恢复宋代的仆役制度,取消奴婢对于主家的人身依附关系,仆役在主家的效力应当签订有期限的文书,主家不得对仆役动用私刑等等。
同崇祯刚刚登基时想要推动释放奴婢的行动相比,这次对于奴婢制度的批判和要求改良的行动,显然要声势浩大的多。河北的一些态度激进的士绅地主们为了表示自己对奴婢制度的坚决反对,更是纷纷把家中的奴婢释放为自由人,将一些无法离开的奴婢改为契约制的仆役。
刚刚承受了太湖匪盗案打击的江南士绅们,根本难以招架北方士绅、工厂主们的这种猛烈的舆lùn_gōng击。除了拿大明祖制来搪塞舆论的批评外,大多数人干脆缩起了脖子,以不回应来对待要求废除奴婢制度的呼声。
这一场对于奴婢制度的废除争论,令北方士绅、工厂主和商人的声音第一次压倒了江南士林的舆论,使得大明的舆论重心由南方转到了北方,京城的舆论终于变成了大明最为重要的声音。
不过对于朱由检来说,第一次听到李翰文的这些言论时,还是被小小的被惊吓了一阵,他一度差点以为这位也是穿越者了。不过在之后的多方试探下,才发觉此人乃是苏长青的狂热拥趸,也是重商主义的坚定支持者,所以才会在东协的会场上说出那番话来。
荷兰人在东协申述的行动,其实已经引起了海军参谋本部的注意,在综合了各方传来的情报之后,海军参谋本部便向崇祯递交了一封评估报告,认为荷兰人也许是在试探大明的底线,以确保东南亚赤道线以南海域的贸易独占利益。
朱由检放下了手中的报告,身体向后靠了靠,抬头看着张燮平静的问道:“那么海军参谋本部对此有什么建议?”
张燮看了身边的学生一眼,才对着皇帝回道:“关于这件事,不如让李昌来汇报好了,参谋本部的应对策略,主要内容也是他首先提出来的。”
朱由检点了点头,示意年轻的海军参谋接下去汇报。李昌深呼吸了一口气,便开始冷静的向皇帝汇报:“…以上这些就是我们收集到的关于荷兰人的船只和军队情报,佐渡岛、大员港、巴达维亚,这三处地方就是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东亚的全部力量所在。
现在这三处地方的力量配置,就好像是一副杠铃,两头重而中间轻。而巴达维亚的北面就是赤道线,赤道线两侧5度以内就是赤道无风带,这一区域内虽然有一些陆海循环的微风,但是并不适合风帆战舰进入作战。
因此我们能够选择攻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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